她要是也能有苏夫人的本事和底气就好了。可不行,她孤苦伶仃,根本逆不了齐家这艘大船。
床帏内丈夫响起的轻鼾声,让关阿玉别过眼。
她想和离,他不肯。
她不和离,在这个家里,他又根本护不住她,也没护过她。
这个男人真是半点都靠不住的。
关阿玉惆怅地望着窗格外月亮,如果,她真的像苏夫人说的那样是什么神医就好了。
沈云西连着几日专心闭关写话本子。
写完了,她没急着送到书铺去,而是另抄写了一份,打算找个时间送给关阿玉。给关阿玉的这本和上市卖的有些微不同,必须得分开来。
红药宫的人还没来,院试的日子先到了。
自上回在应天书院见过后,卫邵一直没回府来,据季六说,他在书院为这次院试埋头苦读,一来一回的太浪费时间了,住在书院里更方便。
沈云西表示理解,也没多问。
院试这天早上,沈云西本来想去设置考场的府苑门前,给卫邵加个油的,毕竟他们关系都这么好了,但她起晚了,过去的时候府苑大门都给合上了。
她便顺道去隔壁街茶楼吃了个早点。
茶楼里人声嘈杂,竟还有人打赌押注,赌那卫家三公子今年又能撑多久被抬出来。
“上一回,他在里头只待了半天。这次我赌他最多就能捱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都多了,我押一个时辰!”
沈云西支在窗子边不高兴地轻哼了声,离开茶楼时转去县衙,报案有人当街赌博。
做完良好市民,沈云西又去了府苑前。
本朝院试要连着考两天,沈云西闲着没事上午下午都要过来转转。她在马车看会儿话本子又往门口张望,竹珍见了直抿着唇笑。
沈云西没看懂她笑什么,到了院试结束,见到熟悉的人影从衙役围堵的大门里头走出来,她也弯眼笑了笑,打马车窗伸出头,叫了声卫邵。待卫邵看过来,她才从马车上下去。
卫邵没想到沈云西在等他,乍然见得,视线便怎么也挪不开,他见她穿过人群走来,一身嫩黄色的长裙,发髻上别着三两朵绒花儿,生机勃勃的,很像他在卫信接风宴上见到的那一身。
只是和那次安静地好奇打量他不同,这回她是眼睛亮晶晶地冲他浅笑着走过来的。
卫邵也含起笑,他欲走过去,但陡然而起的一股窒息感止住他的脚步。
这毒发得太不是时候了。卫邵心想。
他僵住了身子,她已经走到他跟前,正拉住他说:“你这次肯定考上了!”
卫邵忍住喉间涌上来的腥甜,说不出话,强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沈云西还奇怪他发什么愣,才仰起头,却眼前一黑被人捂住了眼睛。
她什么都没瞧见,就听见轰然炸开的惊呼声,和连续不断的吐血声,紧接着呼吸间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而起。
◎哎呀,你们看!◎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当掩在她眼上的手无力滑落,人半侧着向她倒来时,沈云西都还有点儿怔怔的。她凭本能支手架住他, 又因为没撑得住,两人一起跌在了地上。
季五年兄妹先一步冲了过来,还拎着一个大夫。
卫邵每回院试都有波折,大夫是必备的, 也幸亏大夫就在街边等着,动作迅疾,熟练地扎了几针,又硬喂了两粒药丸子,才止住了呕血不停的状况。
此刻情形不太好,那大夫片时就满头大汗, 面显难色。
季五年几人已经顾不得沈云西了, 一面向手下吩咐什么,一面扶抬起半失去知觉的卫邵亟亟离开。
季六月与竹珍将沈云西从地上搀起来,“夫人, 回回神, 请你和属下马上回府。”
向来闲适悠然的季六月眼底露出一丝凝重, 她跟在卫邵身边好几年了,还是头回见得这样严重, 不是她往不好的想, 说丧气的话,这次公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沈云西眼睫一抖,走向马车, 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 一滩黑红的血迹, 和染湿她衣裙肩袖的一样。
沈云西反手揪住袖子,血就这么从她的指间浸了出来。
她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吐了好多血啊。
安国公府马车嘶鸣而去,府苑前的其他人也皆都散去,奔走相告:安国公府的卫三,院试中途没被抬出来,却在考完了后,倒在府苑的大门口了,看那样子,怕是要不好了!
这还不如像往前那般被抬出来呢。
国公府里也提前接到了报信。
安国公卫智春在日晖堂刻他的木头,眼都没动一下。
在床上小歇的卫老夫人只套了一件团花祥云外褂子,就拄着拐急匆匆地赶去了云上院。秦兰月没了掌家权,为表孝心,这几天日日在老夫人跟前贴身伏侍,也一并跟了过去。
秦兰月到了云上院,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只见这方小院子,里里外外竟围了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