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满了。”
沈侍郎正要为自己辩解,就听庆明帝话音一转,“但长平也有不对,堂堂郡主一副市井做派,说话动手,还伤及无辜。唉,朕这堂妹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你们体谅吧。”
庆明帝又吩咐:“这样,田林,回头叫人送一罐玉雪膏到侍郎府,就当是朕为长平向这位夫人赔礼致歉了。”
随行的大太监田林笑应了。庆明帝已经做了主,安国公就不作声了,卫老夫人也只在旁冷眼看着。
而沈侍郎心安了,当下亦不免感叹一番圣上的仁明温善。
陛下身为天下之主,明哲垂范,偏郡主王府之流的凤子龙孙嚣张跋扈,矜纠收缭,真是皇室祸害!
尤其是那长平郡主!
沈侍郎收紧了扶着沈姑母手臂的十根指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为着他,传茵这些年没少受苦。
庆明帝盖棺定论后,沈侍郎便告辞离去了,沈云西一眼也没看他们,她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天暖了,雪化了,蚂蚁都排着队出来觅食了,暗洞里的蛇虫也都要爬出来了啊。
之后回到宴上,沈云西没再坐下,她往长平郡主的方向瞄了瞄,那是位明艳光彩的女性,只端看行事气质,便知是个很刚强厉害的人,与裕和郡主的柔弱是极不同的。
沈云西与长平郡主不熟,看看也就收回视线了,只是叫竹珍叮嘱了厅中的下人,帮忙小心看顾那边。
然后沈云西便没再坐下吃宴,给大夫人知会了一声就走了,叫荷珠去大厨房提了饭菜,往卫邵院里去。
她还是去看看她那病弱没人疼的小可怜相公吧,她多送点温暖,说不定能早点把事儿给办了,她能了了一桩事,也就心歇了。
卫邵在院里看书,见到沈云西,温温笑了起来,“夫人怎么过来了。”
沈云西坦然:“来陪陪你。”
卫邵明白她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心头一动,勾了勾唇角。沈云西仔细观他脸色,青年的面容白得有些不正常,以至于淡青的血管显现得过分明晰,气息也不比平时有力,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两声咳嗽。
她道:“你最近又不大好了?听说是中的毒,是什么毒,一直解不了吗?”
卫邵沉默了一下:“是幼时意外得的。许是解不了的。”
他身上的毒据闻是来自域外,很古怪,是自娘胎里就有的,从母体传至婴孩,便是因此,殷皇后自责心愧多年都放不下,再加上后来他被遣送出宫,更是叫母后牵肠挂肚,悬心吊胆,这些年为着他,宫里的皇后娘娘怕是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也曾劝过,也安抚过,却着实见效不大。
卫邵其实完全可以预见,自己死后,殷皇后会何等崩溃疯狂。一怒之下怕是少不得要牵连许多人,包括……包括他这位夫人。
卫邵望向沈云西,目光将她裹得紧紧的,他从前是不欲管她死活的,一开始接近也只是想试探她借尸还魂的秘密,可现在……也许他该带她去见见母后,叫母后心里有个底,也免得他去后,母后真把她也送下来陪他了。
沈云西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隔断了他的视线。
卫邵回过神,将思绪丢出脑海,含笑认真听她说话。
沈云西和卫邵一起用过饭,见对方确实不适,没久留打扰,自回合玉居去了。
卫瑭的满月宴后,国公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寂。
沈云西到底还是挂念着沈姑母生的那个孩子,说白了她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事关裕和郡主原主的亲娘,她再没心没肺不愿麻烦,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她打算抽空回沈家一趟,沈家到处都是沈姑母和沈侍郎的行迹,她总能撞到运气,触发异能的。
然而,不待她回去,沈家那头就先闹出事来了。
这天雨后初霁,荷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因跑得太快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小姐,小姐……”
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叫沈云西一愣,“怎么了?”
荷珠喘了好一口气才回说:“小姐,出事了,老爷……出事了!”
荷珠一贯称呼卫智春作国公爷,她口中的老爷自然是沈侍郎沈万川了。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原是沈万川摊上事儿了,沈云西哦了哦,点头表示:“那可太好了。”
荷珠梗了一下,忙摆着手解释:“……不是,是奴婢说岔气儿,不是老爷出事儿了,是老爷生事儿了!”
沈云西抬脸看她。
荷珠赶忙细说:“柳嬷嬷递了消息来,说咱们老爷今天突然发疯嘞,说什么二少爷顽劣不堪,没得教化了,他特意从旁家抱了个孩娃子回来,非要把那孩子收在膝下,即刻就要上族谱当亲儿子呢!郡主都气晕过去了!”
沈云西一时无语住了:“……”沈万川那老东西抱回来的孩子,不会就是沈姑母生的那个吧。
“小姐别发呆了,嬷嬷请您快快回去一趟,再捱些时候,你怕是要多出个弟弟了!”
虽催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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