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身旁不?见谢肃,想也知道,他肯定起得很早。
汤蔓起床下楼的时候,见家里前厅没人,就绕到?了后院去,边走边喊:“外公,外婆。”
当时谢肃站在梯子上,听到?汤蔓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也是这一回头,分神的他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汤蔓心惊肉跳,飞速过去。好在谢肃眼疾手快,自己从?梯子上跨下来,稳站在地上。
“没事?吧?”
“没事?。”
两个人对视一秒,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面上都有一些不?自然,随即各自移开目光。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谢肃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站在洗衣槽前拧开水龙头洗手。
汤蔓站在被修补好的葡萄架前,呆了呆,仰头看了眼。
这些葡萄树都是陈翼的爷爷种的,陈翼很喜欢吃葡萄。
天空很蓝,冬日的葡萄架上光秃秃只有缠绕的葡萄藤蔓在上面,但因为刚刚被修补过,看起来生?机勃勃。
据说?一颗葡萄树的平均寿命是60年左右,自从?汤蔓有记忆起,家里的后院就有这么?一个葡萄架。
春天的时候阳光从?葡萄架上洒下来,晒的人暖洋洋。到?了夏天,葡萄叶全部长开,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茵屏障,能够遮挡酷暑。到?了秋天,一串串的葡萄挂下来,怎么?都吃不?完。
谢肃洗完手,挽起的袖子还?未来得及放下,干净有力?的小臂上盘旋着错落的青筋。他擦干了手,拿起一个甜橙,用?力?揉了揉,再徒手剥了皮,递给?汤蔓。
她没吃早饭,这个甜橙让她垫垫肚子。
汤蔓还?没来记得跟谢肃道一声谢,他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午饭是谢肃做的,用?了最快的速度做了四菜一汤。
饭刚刚做完,周兰蕙和周兰贤结伴上了山,一同前来的还?有周兰贤的儿子于淮和儿媳秦芳芳。
汤蔓朝周兰贤喊了声姨妈,又朝于淮和秦芳芳喊了声哥哥嫂子。
于淮和汤蔓同龄,目前在镇政府工作。小时候的他瘦高瘦高,现在这个年纪有了一些发福的痕迹,小腹微微隆起,常年烟不?离手,牙齿熏黄。一对比,谢肃显得清爽很多。
谢肃同样朝于淮喊了一声哥,状态松弛。他的身高和长相摆在这儿,站在谁的面前仿佛都出类拔萃。
于淮客气,给?谢肃递上一根烟,被谢肃婉拒。
两个男人站在一块儿聊了一会儿天,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却像老熟人一般聊得畅快。
来山上这一路,于淮已经从?自己的姨妈周兰蕙嘴里听了一路有关谢肃的事?情。
不?见面还?不?觉得什么?,几句话交谈下来,于淮就知道谢肃的教养和深度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
午饭后,周兰蕙催着谢肃和汤蔓下山,让他们去送一些喜糖给?各自的朋友。
接下去的几天,周兰蕙和周兰贤会留在山上轮流照顾老爷子。
周兰蕙做事?情一向周到?,大部分的喜糖都已经送给?了亲朋,只剩下谢肃和汤蔓他们两个人名单上的朋友没送。周兰蕙也不?知道地址,只能让他们自己去送。
谢肃和汤蔓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便一起下了山。
十分钟时间过去,车上一片沉寂。谢肃平稳驾车,坐在副驾驶上的汤蔓沉默目视前方。
汤蔓偶尔侧头看向窗外,也想过找一些话题,想对谢肃说?:
“你早上几点起床的?”——想想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又想了一个话题:“你明天早上去上班?还?是今天晚上过去?”
算了,还?是别?多嘴。
车开到?半路,刚好在一座山的山腰上。有一小节的山路蜿蜒,坡度大。
谢肃的车技不?容置疑,就像他这个人,让人很有安全感。
“你。”
“你。”
两个人又一次异口同声。
汤蔓率先抢过话语权:“你先说?。”
谢肃没扭捏,对汤蔓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去把车学了,以后我的车给?你开,这样你上山方便,方便随时来看外公外婆。如果觉得我这个车太大,我们再买一辆小的,适合女?士开的。”
汤蔓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过学车这件事?她这段时间也想过,的确如他所说?,方便上山。但她没想过开谢肃的车亦或让他买车,她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汤蔓也算了解了一些谢肃的性格,不?打算和他争论:“我先找个驾校报名,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你刚才想说?什么??”谢肃问。
汤蔓说?:“你明天要上班,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帮你送喜糖。”
谢肃:“让你一个人开着小毛驴,吹着冷风,再挨家挨家的送吗?”
汤蔓点头,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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