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死得蹊跷,他也生疑过,可无奈百般寻找却没有证据。如今旧事重提,有人肯帮他一把,吴勇很是乐意。
他有几分信喻姝的话,因为兄长死去的前一年还是喻家主母的马夫。他心里隐隐觉得,兄长的死与喻家脱不了干系。
自从上一回喻姝帮了秦汀兰的忙后,秦氏尤为感激,更把她视作自己那一方的人。
汀兰说话讨巧,滴水不漏,又惯左右逢源,十分得皇后与各宫娘娘的喜欢。这遭她过生辰,比起别的妯娌,收礼是最多的。
喻姝见汀兰素来喜欢珍藏些雅士名画,前不久皇后还赏了女子经徳,思来想去,便送去一幅名家真迹的列女古贤图。
秦氏一见果然大喜,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亲热话。
来肃王府的宾客女眷许多,喻姝平日也很少主动跟人往来,除非有人先找她。
她见大皇子豫王夫人、荀琅画、崔含雪几个都有来。崔氏和汀兰不对付,只送了礼,客套两句,便气昂昂地托辞离开。
豫王夫人,荀琅画乃是汴京世族闺秀的出身,来往宾客女眷不乏她们闺中好友,一见如故,便亲亲热热与人说笑去了。
喻姝带着采儿从早上坐到晌午,用了膳食过后,正巧秦澧兰过来问:“夫人怎不去同人说说话呢?一人独坐该闷了。”
喻姝笑说:“好多娘子们我都不识得,也不甚相熟,若是硬要凑热闹,也怕惹别人不待见,到时候多难为情。”
“这有什么?”
澧兰作势要去拉她,“我引夫人去认识认识,以后也就有伴了!”
澧兰盛情难却,喻姝正想着要怎么推辞,忽然听到秦汀兰说话。
“才用过膳人就跑没了,我正寻你呢五弟妹。”
汀兰从不远处的花圃走来,看一眼澧兰:“姐姐也在呢。”
说罢,汀兰便伸出双手,亲热握住喻姝,跟澧兰笑说:“我便说我这弟妹是个聪慧热心的,前不久帮我说服了卢大娘子,可解了一桩燃眉之急。唉,说起燃眉,我近儿又遇到了桩难事,可得与你们俩说道说道。”
喻姝一个人坐得清闲,也没有能够交谈解闷的人。闻言不禁来了好奇:“何事呢?”
“如今这天,是一日比一日更冷,我瞧着要不了多久也会下雪的。再等个把月便要进年关了,你们也知晓,一进年关,宫里开销便大,后头还有除夕这样的大小宴,祭祀傩仪,开支实在是多。皇后娘娘有心操练我与琅画,昨儿便召我俩进宫说了一通,要我先备着,等年关了算一算宫里各部零碎的账簿。算好了则汇给琅画,让她算大块的。”
嘴上虽说是皇后有心操练,秦汀兰心里却是不满极了。
这哪是有心操练?皇后明显只想操练琅画,自己不过是中间铺路的罢了!
琰王得势,又是出身高贵,风光霁月的存在。皇后膝下无子,有意扶持琰王,谁又看不出来这些?便是她的嘴比琅画再巧、再讨喜,伺候得比琅画再费心,在皇后心里也比不上人家的。
那些零碎的小账开支,以为她看不出么?这活可真真是费力不讨好,她要把分块的开支算得半死,琅画只需整一整她算的,便能复命。
而一旦其中出了纰漏,这锅还得她秦汀兰来背!
况且,汀兰自嫁到肃王府,一开始还会看看账簿。可没过多久,心觉各种大大小小的账簿计算繁琐,心思便不在这上头。她把府里的账簿都托给帮扶的姑姑算,自己一心放到名门各家女眷的应酬里。
多年不曾上心,她哪还能细细地算呢?
汀兰越琢磨,越不愿接这个活。
在外人看来这活是皇后看重她,却不能抗懿旨不遵。
秦汀兰素有三分玲珑心在,即便心对皇后有所怨怼,面上也不曾流露分毫。相反,她还要让旁人觉得,皇后十分器重她。
澧兰以为汀兰只是被忙着了,便好声安慰说:“娘娘那是看重你呢。你若真觉得吃力,也可找盛王夫人帮忙一二。你不是也说,陶姑姑跟娘娘赞,五弟妹账算得甚好吗?”
澧兰本意是想夸一夸喻姝,哪料此话是有心人诱她说的,正中汀兰下怀。
汀兰心里松口气,忽然满眼乞求地望向喻姝,“弟妹可愿吗?”
喻姝一愣,没有立马作答。
肃王府的内宅事,以及秦氏常去的应酬她也听过些。她若一答应,帮忙可不是澧兰说的“一二”。汀兰有五六年没算过账簿,这一帮,可是得从头帮到尾。
“好么五弟妹?”
秦汀兰再一回拉住她的手。
这对喻姝而言其实不好抉择。
她在汴京认识的女眷不多,秦汀兰应该是其中与她最要好的。倘若这回拒了汀兰,也不知会不会与她生出嫌隙?
喻姝不愿与之生隙。
可皇后要秦氏看的账簿又实在繁琐细碎。汀兰这回会找她,估计是上一次帮忙说服卢大娘子,让人觉得她真真是个“活菩萨”,若有事相求,必定不会拒绝。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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