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吧——”
“那怎么办?”陈志明压低了声音:“谁愿意把个尸体放自己家, 我挪你家去好吗?曹觉家又在那一边,你生怕风不够大啊。”
刘大庆大概被他说服了, 讪讪的回过头指挥着其他人将曹觉的尸体搬到了附近的一间屋子里。
跟岛上其他家几乎都是小洋楼不同,这一家的房子显然有段时间没住人了,灰尘满地。
外面风大, 陈志明刚想叫人撬开屋子的锁, 却发现大门竟然是半掩着的。等到他们走进去, 就看见了满满一地的酒瓶,酒气冲天。
“怎么这屋子最近还来人了?”陈志明冷着脸道:“谁进来了啊?”
没人回答他,大家都面面相觑,显然没人知道答案。
陆晖环顾了一圈,戴上手套随手拿起一个酒瓶。里面还剩下些许液体,酒瓶上日期也很新鲜。
再凑近到曹觉的嘴边闻了闻,相同的气味。
“昨晚他应该是躲在了这里。”陆晖冷冷道。
陈志明恍然大悟:“我说我昨天找那么多人找他都找不到,躲这谁能发现啊。”
“可曹觉待这里做什么?”刘大庆道:“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杀了他老婆,心里发慌所以来这里躲着喝闷酒。结果喝多了,出门又遇到台风,自己不留神就摔死在那里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对:“肯定就是这样,昨天警察同志不是说许方彤有可能是被人杀死的吗?我看就是曹觉动的手,一准没错。”
“别胡说八道,看警察同志怎么说。”陈志明打断了他的话,看向江泠:“小江警察,你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陆晖在一旁查验着曹觉的尸体,江泠沉默了片刻,问:“这里是谁的房子?”
然而这个问题一出,原先还猜测着曹觉死亡原因的几个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对这个问题保持了缄默。陈志明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就原先住在这里的一个居民,现在人不在了而已——”
“是怎么不在了?”江泠追问。
陈志明舔了舔嘴唇:“这个,这个跟曹觉没啥关系吧?”
“什么都有可能有牵连,”江泠道:“曹觉跟许方彤的死有可能只是家庭纠纷,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我希望你们不要瞒着我们。”
只是这话并没有说动陈志明,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说话。
一边的陆晖直起身体,摘下手上的手套,沉声道:“我不是法医,但从尸斑表现来看,似乎像是中毒。”
“中毒?!”
陆晖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惊住了。
“不可能吧,”陈志明惊愕道:“不是喝酒喝多了摔死的吗?”
江泠没有回答,拿出手机打了个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将摄像头对准了曹觉的尸身,几番查看后对方也有了结论。
“初步看起来像中毒,但具体的结果还是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
江泠拿着手机,淡淡道:“这位是重案部门的法医,他的话你们也听见了,现在,你们还要继续隐瞒吗?”
屋内是令人窒息的安静,片刻后,刘大庆似乎想到了什么,扯了扯陈志明的衣服。
“村,村长,你还记得吗?秋志平跟他女儿,不是就一个喝农药一个上吊的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下四周,似乎在害怕这屋里的什么东西。
陈志明黑着脸:“别胡说。”
“不是胡说啊,”刘大庆像是快要哭出声来:“真的就是这样啊……”
陈志明没有再说话,伸手想从口袋里摸些什么,但手直打哆嗦,半天没掏出来。
江泠紧紧的盯着他:“村长,秋志平是谁?如果他真的跟案子有关,那曹觉就有可能不是最后一个。台风一时半会走不了,你还想继续死人吗?”
一包烟终于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陈志明给自己点上,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曹觉,狠狠吸了一口道:“小江警察,你们跟我进来吧。”
推开屋子里内屋的房门,江泠扫了眼房内的情景。这里并不像一个尘封已久的地方,反而灰尘很少,应该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
陈志明停下脚步,关上房门,低声道:“这个屋子是秋志平他家的。”
“秋志平是谁?”江泠问。
陈志明看了他一眼:“他,他之前住在我们岛上。其实他并不是我们岛上的人,五年前,他带着他的女儿秋婉婉来岛上定居,买了这个房子。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我们岛上的人并不排外,跟他相处的也不错。但后来大家发现,秋志平的智力似乎有点问题。他为人木讷,平时愚愚呆呆的,只会闷着头做事,被人欺负了也不反抗。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我也曾阻止过,但是他们不听啊,一个劲的欺负秋志平跟他女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秋婉婉有天晚上上吊自杀了,秋志平过后不久,也喝农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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