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场和梁行谨一样, 圈禁终生?, 她做得?出下?药坏人清白的事情, 梁和滟做不出来, 她站在城楼上盯着这个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小姑姑片刻,转身回了府里。
从前的定北侯府, 如?今的县主府里正忙着收拾打包东西,裴行阙是楚地的太子,自然不可能长留在这里, 他?没讲, 但梁和滟晓得?,自己是一定要跟着他?去到那边的。
至于阿娘……
她其?实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清源大师的事情——裴行阙后来告诉她, 与他?们里应外合、劝皇帝出城的就是清源大师。
而?最后一剂药送皇帝暴毙的,也是他?。
梁和滟犹豫着该不该开?口的时候, 她阿娘一边擦拭着她父亲的牌位,一边看着她笑:“阿娘又不是真的昏睡过去,那天你?们讲的话,怎么可能听不见。”
她笑起来,很释然的样子:“你?们要讲悄悄话,也不知道要避忌着我。”
方清槐生?得?很美,极白净,温和,但并?不单薄,人如?其?名,是如?槐花盛开?到极致时候那种厚重的白。如?今历经许多世事,整个人都是释然的模样,她擦拭着那被她紧抱的牌位,慢慢讲:“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啦,尘归尘,土归土,我已经不想?计较了。”
她笑笑:“我放下?了,他?也放下?了,其?实你?告诉我,我们两个也都不会做什么了,滟滟。”
她把那牌位擦拭干净了,盯着看了片刻,又摆回原本的位置。
“我有过你?父亲了,也有你?了,嫁人嫁了半辈子,现在…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略一顿,她看向她:“滟滟,你?是不是要跟着太子走?了?”
梁和滟点头,搂着她手臂,把头靠她肩膀上:“阿娘呢,阿娘不和我一起吗?”
“哪有一直缠着阿娘不走?的呀?”
方清槐笑了声,摸一摸她头发:“阿娘想?要回老家看一看,这么些年?,因为皇帝在,一直不敢回去看一眼?,现在好容易有机会了,总要去看一看——也带着你?父亲一起,他?从前一直说要陪我去看看,一直都没去成。如?今有机会了,我带着他?四处走?一走?,到我们曾经说过的地方去看一看。”
她搂住梁和滟,温声道:“我其?实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是这次去蜀地的事情后…我晓得?,我跟着你?,帮不了你?什么,反而?会拖累了你?,恰好阿娘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阿娘暂时不陪你?一起走?一段时间,等?过一年?,我再去楚地看你?。”
事情就这样说定,梁和滟带着芳郊与绿芽一起离开?,喜圆则陪在方清槐身边。
至于周朝旧臣,一些跟着前往楚地,一些则留在此处,履新的官职。
卫期被放了出来,和一家人一起跟着前往楚地。
路途漫漫,人马又多,浩浩荡荡一路走?来,等?到楚都的时候,已是隆冬。
大雪漫漫,压枝欲断,冷得?飞鸟绝迹。
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冷——至少没有比周地的冬天冷太多,周地是湿漉漉的冷,沉甸甸地压着人,此处是大风刮人脸的冷,像钝刀割在脸上。
梁和滟想?起他?们两个第一次一起去拜见帝王,为赐婚一事谢恩的时候,她被泼湿裙摆,冻得?双腿都在打颤,那时裴行阙把自己的氅衣给?她,叫她裹在腿上,若无其?事地讲:“没事的,楚国的冬天比这里更冷,我习惯了。”
她抬眼?,瞥向他?背影。
裴行阙正为安置她而?忙碌,他?封了太子,按说该住在东宫,但他?从前的王府也空着,思前想?后的,还是把她安排在了那里:“宫里有我母后,太多事情要应付,也太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你?在这里自在一些,我每日忙完事,再回来,路途也不远。”
梁和滟不置可否,与芳郊和绿芽一起支了个火炉,烤红薯烤芋头,悠闲自在,无所事事,偶尔也出去逛逛,只是年?关临近,一切都萧条,街景没太多好看的,闲话倒是听了一耳朵。
从皇帝快不行了到太子要娶妃了,林林总总,乱七八糟。
梁和滟对这事情不太在意?,她看着楚地的风土民?情,想?着这里能做些什么生?意?,若可以的话,从哪里入手比较容易。
“这边做咱们那边菜式的馆子倒是少,若是开?个店,兴许生?意?不错?”
绿芽想?着她们的老本行,又忍不住叹气:“哎,若是任姐姐在这里就好了。”
“也是个法子,只是要先查探清楚,馆子少,到底是为着从前两国处不来,所以不敢开?,怕惹恼了上面人,还是这里人吃不惯咱们那边的口味儿。”
梁和滟想?着,也跟着绿芽叹了口气,的确,好厨子难寻,像任霞光那样的好厨子,就更难寻。
几个人逛一圈,回去看了看,却见府里来了几个生?面孔,见了梁和滟,眉头先一皱:“娘子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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