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保洁的问题,自从他偶然撞到了她和谭满的班主任杨国涛在一起之后,就让张立阳派人盯着他们。两人居住地的片警盯梢了一个月,可二人就像是从不相识一样,没有通话记录,也没有在哪里见过面,每天正常过着自己的生活,仿佛之前的碰面从未发生,更没有和面前的三个人有过什么联系。
周时不是没有怀疑保洁参与了这件事,但他们太隐蔽了。
想了想,他决定直接一些:“那位女保洁,是不是也跟你们一伙?”
孟开良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认识她,真就是万老,跟她无关,可别把人家连累了。万老是晚上去的,他的体型和保洁差不多,蒙的又很严实,看不出来也正常,你要不信,让万老告诉你时间,你们再去对一对?”
说的通,但周时觉得还是有些牵强,他觉得自己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可如果他们硬说是换了人,他的确又没有百分百理由驳斥。
他叹口气,心想,不知道下一个问题他们又会怎么圆,于是摆摆手,继续问道:“第二,经过我们调查,去景华商场门口上方平台上扔纸条恐吓王青泽的,是两个装扮成工人的人,万老上去有点困难吧,而你,那段时间还在医院,我们的人确认你没有离开,所以那两个人会是谁?”
孟开良抿住嘴,手指敲了敲膝盖,忽的就笑了:“好吧,其实是我花钱雇的两个人,完事之后,他们拿着钱就走了,做这种事,不会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的,所以我现在也找不到他们了。归根结底,我是主谋,还是得算到我头上。”
“好,那第三个问题,你说遇袭那天是你自己用这个玩意儿发射的刀,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能背着操作的,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吧。另外在藏起工具的过程中,血也没有滴到其他地方,这不合理。”
“周队长心思缜密,每一个细节都注意到了,不得不佩服。”孟开良恭维道,万老随着笑了出来,接过话头:
“小孟啊,我也不怕多这一件事,我们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把谭家的事引出来,没有伤天害理,敢做就要敢当嘛,其实我早在前一天就躲进了景华饭店,你们排查当天的宾客,当然排查不到我了,我辅助了小孟,然后在小孟冲出门之前,就溜出了饭店,所以没有进你们的包围圈。”
周时皱着眉,按他这么说,这万老的体格子可不比年轻人差,还是牵强。这件事里,他们想要隐瞒的又是谁?孟开良身边最后滞留的人,一个是他的助手一个是饭店服务员,这两个人……
想到这,他张口对着门外喊:“立阳,立阳,过来。”
张立阳忙不迭地推门而入:“周队,找我?”
“把他们先送到隔壁房间,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待孟开良、万老和赵博生离开后,周时问张立阳:“孟开良遇袭的案子,我们调查的时候,他说有个服务员被打发走了,还有个助手到停车场去拿东西了?”
“对啊,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服务员调查过身份吗?有没有问题?”
“服务员是个 20 岁的小姑娘,在景华工作了一年多,没问题。”张立阳记得很清楚。
“那个助手呢?他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打扮地挺年轻的一个人,戴着贝雷帽,穿着休闲卫衣,就是挺奇怪,留了一脸络腮胡,我当时还想,现在年轻人谁还留这种胡子啊。身份呢,也没有问题,30 岁左右,跟了孟开良好几年了。”
周时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张立阳一跳,缩了缩脖子:“周队,咋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才是协助了孟开良演这场戏的人,或许孟开良身边真有这么一个助手,但他们玩了个狸猫换太子!”
然而时机已过,上面这几个疑点,都无法对症了。
几个案子随着相关人员的到案,逐个走向终结。
孟开良早就做好了蹲上几年的准备,他搞了这么多的事,已经触犯到了相关的法律。赵博生被除去了公职,但他似乎比以前乐呵多了,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几十年警察当得不亏!”万老虽然主动揽过了好几件事,但由于年事已高,又是从犯,被取保候审。
周时后来去见了罗景华一次,他把谭满一案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他挺想知道罗景华为什么冒险设计自己,他到底知不知道王青泽其实并没有杀人。
罗景华听完后,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这段时间,他已经全然没有了一个大老板的派头,苍老的就是一个普通老头。
周时听见他说:“我当然知道,但有什么区别吗,景华集团不能有一点负面消息,传到外面,谁会知道他参与到什么程度?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洗都洗不清。要不是我女儿一厢情愿,我怎么会沦落到给他擦屁股。”
周时不语,现在的景华集团,已经彻底进入了停滞状态,罗景华独女罗露露每天以泪洗面,根本撑不起公司运营。
假如罗景华没有做过这些事,现在还可以在外面主持大局,不知道此刻他有没有一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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