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杀人,大可直接杀,没有必要将对贺兰问情和宇文宝姿下手。
若是将人归在一处乱刀砍死,还省时省力,根本不需要杀死所有家仆并重伤贺兰问情,还放着昏迷的宇文宝姿不下手;
如果单单是为了将人带走,那么更没有必要伤害剩下的人。
所以陆瓒断定,当日来的并非是一批人,而是有两批以上
一批人主要是为了对宇文馥下手,但是中途碰上要将人劫走的另一批,这才能解释为何当场有许多杀手的尸体,而宇文馥带去的家仆亦是一个不剩的情景。
将宇文馥劫走的那伙人显然身手更好,更难对付。
如果他是赫连遂那边的人,自然是想杀宇文馥的。可将人带走的又会是谁?
陆瓒第一个想到的是拓跋渊,随即又否定了自己
倘若他知道,也没有道理这样做
陆瓒也不是没有想过端王拓跋澈,因他今日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好。
只是,端王为何要将宇文馥藏起来呢?将宇文馥救下后再送回司空府不好吗?
这是陆瓒最想不通的地方。
饕餮
不一会儿,陆珍便着人弄了桌饭菜来,韩楚璧闻见饭香味儿后便坐到桌边,眼巴巴地看着陆珍手上拿着的碗筷。
韩楚璧在外搜寻了一整日,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中间端王也算请了顿饭,可金尊玉贵的王爷哪里知道西北苦寒之地戍边将士的饭量有多大?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陆珍犹豫了一下,将筷子隔着大哥递给他。
陆瓒又看了妹妹一眼,从容地接过筷子递给韩楚璧。
韩楚璧饥疲交迫,哪里有闲工夫琢磨兄妹之间的怪异?冲着递碗筷过来的陆瓒道:“大舅哥应是吃过了吧?一家人不见外,我这里就不先请了。”说罢抄起筷子往桌上一点,就地卸了半只烤鸡堆进碗中。
陆瓒安置好宇文宝姿后紧赶慢赶而来,这才将将比韩楚璧快了小半刻,其实也并未用过晚膳。
韩楚璧饿得很,吃得格外香。他不忌荤辛辣,逮着什么便吃什么。黢黑俊秀脸上的那张嘴看着没多大,可一张开口时几乎能吞下整只碗。
陆瓒眼睁睁地看着韩楚璧将烤鸡用牙齿撕开,泛着浓郁香气的焦脆外皮裹着白嫩的肌肉被卷入韩楚璧口中,咀嚼数下后随着他颈下喉结的滑动并一声巨大的吞咽声后消失无踪。如此这般吃法,半只烤鸡不一会儿便下了肚。
韩楚璧老家原在西北,面食自然缺不了。用筷子夹起面后挟进嘴里,吸溜几口后又是无影无踪。
毕竟食量大,单单半只鸡和一碗面是应付不了他的。陆珍之前卤了一瓮的老汤,汤里泡着的薄片一样的五花肉被棉线捆着便被陆珍夹到他碗中。
韩楚璧冲她嘿嘿一笑,用牙齿咬开棉线后那片肥瘦兼有又入了汁味的五花肉在散开前便又被送进他的口中。
这般吃饭看得陆瓒的眼睛有些直。
吃的都不新鲜,都是家里常有的,也不是没瞧见过这妹夫吃饭。
可是此刻自己的腹中竟只觉得饥饿,像是空空的胃被火燎了一样,沉沉热热的难受。
他没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韩楚璧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自然是没瞧见有人被他馋的要死。
陆珍则早注意到了兄长的动作,叹了口气。
陆瓒盯得韩楚璧入神,猛然发觉自己跟前多了一碗面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陆珍,见她也正望着自己,眼神有些复杂。
陆瓒的脸色终于沉下来。
“不吃。”他阴着脸,起身离开了。
韩楚璧光顾着吃,也不知道大舅哥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以为是看着自己吃他也饿,才不好意思地离开。
“这人,刚刚还说要找你说什么事儿呢……”韩楚璧奇怪地道。
陆珍看着门外,又叹了口气。
“别唉声叹气的了。”韩楚璧将那碗面端到自己跟前,冲她嘿嘿一笑,“他不吃我吃,省得浪费粮食。”
陆珍扭过头,看着几乎将自己埋进碗中的夫婿,托着腮道:“能吃好啊,哪怕是再清冷的人呢,只要喜欢吃,总会有烟火气儿的……”
陆瓒回了自己房内,一闭眼便想起韩楚璧大快朵颐的场景来。
浓郁的酱汁味道犹在鼻尖,引得他不断吞咽,企图尝出一丝的食物香气来。
他想,应是今日连续赶路不曾进食的缘故。
他猛然抬头,朝门外高声唤道:“猎心!”
猎心正在院中忙碌,听主子唤他,丢下手头的活计便要进来。
可走到主子门前时,又猛然想起之前的事,便踌躇犹豫着不敢进门。
陆瓒见门上倒映出了一个略有些猥琐的影子,不耐烦地道:“进来!”
猎心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一进门,便看到主子正坐在桌边,一手搭在桌上,桌上原本放着的沙盘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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