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在意,甚至走前都没有打声招呼
“大将军还说了什么?”陆银屏说罢又指着秋冬道,“你干脆将他请过来……”
秋冬踌躇一下后道:“大将军没说别的,只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恐怕要拂了您的好意。”
陆银屏料想这「要事」应该就是寻宇文馥之事。
她的本意是对慕容擎好些,因为自己曾经误会他许多,而他的确帮了自己不少,让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待人这方面目前最愧对的是慕容擎,总想着能尽自己的力多多少少地对他好些。
既然慕容擎要去寻人,那自己也不应当绊住他的脚
思及此,陆银屏又吩咐了秋冬和玉蕤去见慕容擎,自己则与苏婆一道替衣裳熏香,打算去见天子。
慕容擎等了一会儿后,听身后又有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响,一回头便见秋冬和玉蕤大包小包地拾掇了不少东西来。
玉蕤也道:“即便要回去寻他们三人,这一路也少不得又要奔波。您可得先保重好自己。”
“娘娘说,来都来了,哪能让您空着手走。”秋冬将些做好的海味塞进他怀里,已是累得筋疲力尽。
海腥味儿扑面而来,差点儿逼得慕容擎窒息在此。
他鼻孔张阖数次,硬生生压下想要打喷嚏的冲动,青白着一张脸丢下一句「代我谢过娘娘」之后匆匆逃命似的离开了。
秋冬和玉蕤结伴回了阁楼,见主子换好衣裳正在嗅。
“过来。”陆银屏招呼她们二人,“你们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味儿了?”
不等她们过来,陆银屏却已经憋不住,走到她们跟前抬起袖子扇了几扇。扇完也不等她们回话,自觉香气袭人,提着裙摆去了李璞琮的院子。
芦花
李璞琮正在同慧定下棋,慧定已经是个臭棋篓子,索性也不再要那些脸面,该悔棋悔棋,该捣乱捣乱,气得一代大儒直骂他亲娘。
毕竟修行一生,慧定倒也不生气,只笑道:“先妣已离苦得乐,不受八角羞辱诅咒。”
“老秃驴,就你说话硬气!”慧定不要脸,李璞琮拿他没有办法,又转头央了天子,“陛下,来同为师下两局。”
拓跋渊正坐在另一侧窗边摊开了纸笔书写什么,听李璞琮唤他,只微微偏了偏头:“外祖那边出了事,朕调些人手去寻。”
室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海风拂过残枝时的细微声响。
“外祖两日前同表妹和学生回辽东,在荥阳外遇袭,家仆十数人死于非命,三人失踪。这两日旋龟上岸,若放给别人,有了闪失四四便要再等十年……”
拓跋渊不曾抬头,边写边道,“十年太长……朕本就对不住她,不愿让她等这样久。”
一边是外祖,一边是陆四,的确有些难以取舍。
不过,也做了取舍。
房门突然被打开,环佩叮当伴着香风涌进室内,逼得他不得不抬起了头。
“我当是什么要紧事!”陆银屏走进来,抱着他的胳膊向外拉,“回去……你回去找外祖……你先回去……”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却撼他半分不得,拽了半天却将他身上披着的黑裘拽落。
似乎有什么血腥味儿钻入了她鼻尖,陆银屏嗅了嗅,却又没了。
她心里依然念着宇文馥的安危,急道:“外祖多好的人,怎么就遇袭了呢?!您带人回去寻,那些人看见是您来肯定乖乖把人交出去了……您能找得到他!”
拓跋渊静静地望了她片刻,抬手替她将鬓边碎发掖在耳后,又将裘衣披回自己身上,对她道:“朕已经派慕容擎去寻了,你不要担心,外祖不会有事的。”
李璞琮也推了棋盘,走过来对她道:“小四,你别着急。陛下既然已经派了镇南大将军去寻,应当不日便会有消息递来……你这还病着呢,听话!”
“老头子不知道外祖是多好的人,当然不着急!”陆银屏将矛头对准了李璞琮,“好好的人刚去了辽东就遇袭了……分明不是冲着他来的!往日外祖帮了陛下不少,说不定就是赫连遂那起子人趁机将人捉了去!”
李璞琮也没了法子
拓跋渊握了握她的手,又道:“旋龟马上就要来,除了朕怕是没人能捉得住。等弄来了,你耳朵就好了……”
陆银屏一怔,想了想他刚刚说的什么「十年」,心里琢磨着大约过了这次下次再见到旋龟便要等十年。
人一辈子才有几个十年?自打同他在一起之后,六块小石头摔碎了仨,听力已经大不如前,有时还要看人口型去猜测……虽然睡得好,可这日子过得多心酸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可外祖要真遭了歹人之手……那是再等十年都换不回来的!”陆银屏想起从前听闻宇文馥受过的委屈便觉得难受。
慧定乐呵呵地下了榻,走过来想要劝她。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陆银屏一记眼风打了回去。
“呸!有你这臭棋篓子什么事?下你的棋去!”她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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