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璧心下有了打算,同贺兰问情一道入内后,突然弯下腰捂着肚子。
“唉哟!”韩楚璧捂着肚子道,“我肚子疼!”
贺兰问情刚结识了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即便有些嫌弃,也关切地问道:“韩兄是想出恭?”
韩楚璧点头,眼角余光一直瞟向那两名家仆离去的方向。
贺兰问情来过大司马府上不少次,自然知道茅厕在哪。
他指路道:“顺着二门后的长廊向里走,能看到一个门,进去后便是小花园,西北角便是茅厕……”
“多谢多谢!”没等他说完,韩楚璧便急不可耐地朝着两名家仆消失的方向奔去。
“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呐!过了花园后的瞭望楼不要去!”贺兰问情高声提醒他,见他跑得飞快,想来是憋得厉害,“他听见后面那句了吧……应该听到了吧……”说罢便去了宴厅。
两名家仆顺着长廊向里,有说有笑地走过了花园。
开始韩楚璧大模大样地走,直到快绕过花园时,多年行军经验让他感觉四周暗处必然有人潜伏在内。
他留了个心眼儿,爬上花园内一棵老榕树上观察两名家仆和暗处潜伏的人的动向。
花园后便是两座两层小楼,看样子落成没几年,应是衬着后面一座百尺瞭望楼而建。
家仆们搬进了右侧那座楼内,过了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韩楚璧又看了看四周,见有人伪装藏在灌木丛中,暗暗地记下了那几处位置后,悄悄地翻过墙,从瞭望楼后走进去,深入前面右侧那幢小楼。
他在小楼内翻找许久,所幸茶杯是瓷器,一晃便知,很快便找到了几套瓷器。
韩楚璧将礼物一一拆开,拆第三套瓷器的时候终于找到那套茶杯。
他摸了摸杯底
韩楚璧不是缺心眼儿的人,特意翻开纸张看了看。见是签字画押的供词,便放心地收了起来。
他按着原路折返回去,在经过瞭望楼时,突然想起刚刚总觉得里头有些不对。
大惑
贺兰问情左等右等,等旁边的人都寒暄过一圈儿了,才见着魂不守舍的韩楚璧从外头走进来。
寿宴不同于喜宴,寿星最大。即便韩楚璧如今正当红,上赶着巴结的也有不少,可在赫连遂跟前总还是要收敛着点儿的。
贺兰问情眼睁睁地看着他人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跟丢了魂儿似的,等他落了座后问:“韩兄这是怎么了?”
韩楚璧被叫回了魂儿,眼神复杂地看了贺兰问情一眼,随后摇头道:“没什么……”
“没事儿就好,大司马大人马上就到了。”贺兰问情笑道,“他是个爱同人结交的人,你这样的豪杰他定然喜欢。”
韩楚璧头皮一麻,汗湿的后背干了之后也是一片冰凉,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按下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问:“大人怎么还不来?”
“大概是因为有事耽误了吧……”贺兰问情偏头向外看去,见那抹黑色缁衣的一角,随即笑道,“来了!”
韩楚璧侧首望去,便见一黑衣男子翩然而至。
赫连遂明明四十出头,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同温鸯不相上下,却比他想象的要年轻许多。
同其它鲜卑大臣一样,赫连遂身材高大,眉目清俊。只是金子打造的半张面具正贴在左脸上,虽不影响其五官,但在韩楚璧看来有些莫名的戾气。
按理说,这样的人物在朝中只有更为年轻的慕容擎能与他一较高下。
可韩楚璧总觉得,这人看人时眼神盯得太死,让他十分不舒服。
赫连遂经过他身侧时,韩楚璧又看到他穿着的缁衣
这样明目张胆地打量,自然也让赫连遂注意到了他。
赫连遂入座后,满了一杯遥敬众人:“我来晚了,对不住诸位,先自罚一杯。”
有人开玩笑道:“大人酒量好,一杯可不够。”
韩楚璧望向出声之人,见是一名六品小吏,不禁觉得奇怪
“今日贵客来得多。”赫连遂的确也像是习惯了的模样,不仅没追究,甚至又满了一杯,“那我再罚一杯。”
厅内轰然,韩楚璧却坐不住
他捏着酒杯,决定还是屎遁溜走比较好。
只是赫连遂刚来,他现在走太不合适,得想个法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跑。
赫连遂自罚两杯后,旁人也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为难这位寿星。
韩楚璧这边难受得要命,屁股坐在凳上像是着了火,说不出的扭捏。
贺兰问情见了,低声问:“韩兄还是不舒服?”
问完这句话后,赫连遂那边便站起身,「啪啪」击掌两下。
家仆们得了指令,在宴厅外用早便准备好的黑布将门窗遮了个严严实实。
厅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韩楚璧心头一惊
韩楚璧暗暗探向藏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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