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天子当众处置了淫僧,用的是这等酷厉手段,在他们看来只觉得心中快慰无比。
若是换了自己做皇帝,怕是恨不得用比这更残忍的法子去处置了这群淫僧!
如此这般,天子当众将淫僧们一一处决。
祈愿寺一个下午便血流成河,却是大快人心。
凉州小行宫。
“喂,那个和尚!”陆银屏见梵天在廊下看书,隔着窗户大老远地唤他,“你过来!”
梵天合上书本走到她面前,在距她三丈处停了下来。
陆银屏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歪在榻上,将一杯茶推了过去。
梵天的鼻尖动了动。
陆银屏挑眉道:“你得先喝一口看看,本宫才能知道你给的这株什么草没毒。”
梵天接过杯子,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陆银屏眯了眯眼,这才肯拿起另一杯来。
奇香入口,带了些银丹草和枸橼的香气,倒是十分清甜。
“和尚,这是什么草?”陆银屏问道。
梵天道:“香茅……”
陆银屏嗅了嗅,只觉得这草气味着实好闻。
“为何我从未见过……”她嘟囔着道。
“咱们大魏秋霜冬雪,香茅草耐不得寒。这物只在大齐和天竺都有。”熙娘在一旁解释,“香茅性温,孕妇不宜用。但寻常女子以它代茶,能调中温脾胃。若加到香膏中,还能美容养颜。”
陆银屏一听能「美容养颜」,便笑出声来:“你这和尚倒是有些用处,还知道送点好东西贿赂本宫。”
梵天静静地望着她,嘴角依然下垂,只眉目间轻佻又温柔。
陆银屏见他又在瞧自己,烦得要命,隔空朝他踢了一下。
“老瞧着我做什么?出去!再看就剜你眼睛了!”
梵天转过身,乖乖地又去了廊下呆着。
他一出门,便看到天子迎面而来,五官舒展开来,似乎颇为高兴。
“陛下。”梵天行礼。
拓跋渊「嗯」了一声,声调也跟着愉悦地上扬了几分。
天子刚迈进门,便瞧见妖妃奔着他而来。
“陛下!”陆银屏扑过来抓住他的手,“陛下听没听到城中的钟声?响了好多下。”
双手自然相握,心情本就好的陛下如今更是舒坦。
“是朕命人敲的,给那些邪僧一点教训。”他低头,本想说怕震聋了她,又想起她本就耳聋,便换了个说法解释不带她去的原因,“太血腥,担心你看到害怕。”
陆银屏已经慢慢能够接受他酷厉的行事风格,且这次的淫僧本就该杀。
然而作为宠妃,已经习惯了每天作妖的她却仍是埋怨:“如今陛下出去都不带臣妾了。”
拓跋渊执了她的手带着向外走。
陆银屏问:“去哪儿?”
拓跋渊:“带你出去走走。”
“不去,怕晒黑。”
“呃……”他望着苍天无语,觉得这小女子实在忒难伺候。
在乎
小女子既难缠又善变,若再有几分颜色,一笑便能牵动人心,一流泪便让人忘却她过分的所作所为。
他既为男子,若没有胸怀去包容这样的她,又谈何治天下?
所以,纵然陆四再难伺候,可该哄的还是要哄。
帝妃二人凑在一起的时候,便是李遂意和秋冬还有其余宫人最舒坦的时候。既不用上赶着去伺候,且那二位处得高兴了,人人都有封赏。
直到他们瞧见天子出来挑着一把二十四骨金帛绘祥云伞为贵妃遮阳的时候,才又惊了一下。
贵妃爱珠宝华裳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阖宫上下知道她耳朵不好使的人数过来也不到一只手。多数人只当她骄纵奢侈,纵然再受宠不过是富贵荣华、福荫陆氏。
看着眼下这光景,俩人倒像是对普通夫妻,甚至说男子有些惧内
只是凉州小行宫实在没什么地方可供他俩闲逛的,出了朝元殿两人双双吃了一嘴的沙。
陆银屏「呸」地吐出了口中的沙子,掩住口鼻道:“算了,还是回去吧。”
拓跋渊「嗯」了一声,又陪着她往回走。
他转着她那把花花绿绿的伞,像是斟酌了一番似的道:“四四,你同其他嫔御可有宿怨?”
陆银屏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好哇,我在您跟前伺候多久?这还没回去,就开始问罪了?!”
她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他整个人快要不知所措的时候,丢下这句话夺过伞便向前走。
拓跋渊实在没了辙
“朕不是这意思。”他追上来揽着她肩膀道,“不生气,好好说。”
眼下虽入了秋,但此处的太阳像是比元京更晒些,加之陆银屏体热,又只同他一人闲逛,便只罩了件纱,里头戴着新买的金臂钏。
被他这么一捏肩膀,臂钏夹到了腋下的那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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