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敢怠慢,只得解释一番:“娘娘同陆二小姐在城中游玩,恰巧遇见几个僧人。凉州正在抓捕邪僧,娘娘为陛下出一分力,直接将人押回来了。说到底还是个年轻女子,头回审和尚,还是有些生疏,想请大将军帮忙镇下场子。”
“和尚也是人,还要什么场子?直接杀两个便是,见了血就不信他们还能想着如来。”慕容擎低头道。
李遂意以为自己碰了钉子,正要再劝,却见慕容擎站起身来,示意他带路。
朝元殿……
陆银屏端端正正地坐着,听着院子外头捱着风吹日晒的却依然不断吟咏诵经声,心里越发烦躁。
“把打头的那几个带进来。”陆银屏高声道。
侍卫将几位僧人带了进来,她扫了一圈儿,没见着那个一直盯着她瞧的。
慕容擎没来,她打算先审。左右不过是些淫僧,问不出来话杀了便是。
陆银屏坐在位子上,听着这些僧人的吟唱,手指紧紧地抠住指上的玉戒。
她呼出一口气问:“你们,从哪里来的?”
几名僧人终于不再诵经,齐齐抬起了头,茫然地望着她。
秋冬在一旁又重复了一遍:“我家主子问你们从哪里来,为何不说?”
僧人们看了看秋冬,又看向她,仍是一脸茫然。
“聋了?”陆银屏蹙眉,“还是真的是天竺人,听不懂中原地区的话不成?”
僧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他们是天竺人,只听得懂梵语。”正在此时,慕容擎从外间走了进来,也不行礼,大方地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陆银屏见他,微皱了下眉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这种情绪一闪而逝,却被慕容擎敏锐地捕捉到。
然而下一秒陆贵妃却又换上一副和善的模样来,笑着道:“慕容将军可懂梵语?”
慕容擎摇头:“不懂……”
陆银屏疑惑地道:“吐谷浑离天竺这样近,将军怎么会不懂梵语?”
慕容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娘娘同陛下在一起这样久,可听得懂鲜卑话?”
陆银屏一窒
这人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怼得她说不出话。
“罢了罢了。”她摆手道,“既然大家都听不懂,那便等陛下回来再审。”
当今天子文韬武略,精通梵文,必能将这些淫僧的盆钵底子抄出来。
梵天
陆银屏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李遂意在朝元殿伺候,秋冬和熙娘则远远地避在另一侧。
女子在一处时,不论年纪大小,说起共同的敌人来话总是尤其多。
熙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贵妃捉了些僧人来等着皇帝回来处置,好奇之余便捱了过来。
恰巧秋冬有气儿没地方撒,便冲着她竹筒倒豆子起来。
“您瞧见那淫僧没有?”秋冬指着外间坐在地面上闭着眼睛的僧人道,“长得人模狗样,竟做出这等下作事来!还信佛呢,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熙娘望着那僧人,仍旧一头雾水:“怎的?莫非奸污信女的僧人就是他们?”
这倒没有确凿证据。
可秋冬认为,盯着她家四小姐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成九就是他们!”秋冬冲着那僧人努了努嘴,“您瞧啊,谁家高僧的模样这样骚的?长这样一副脸入个赘加官进爵不选,非要吃斋念佛一辈子?搁谁愿意出家呢?”
别说熙娘,想来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
熙娘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接受。
“模样生得好,又一直盯着咱们娘娘看……我看,就是那淫僧无疑了!”
熙娘上了年纪,听这些小年轻口口声声骂着「淫僧」,十分无奈,拍了拍她的手道:“小姑娘家家的,快别说那个字了。”
秋冬渐渐平复了情绪,又看了那淫僧两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宫人们来来回回,亦是对着这群僧人指指点点。城中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不少,见贵妃将他们捉来,人人拍手叫好。
世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信女们已经被长相标致的淫僧骗得头脑混沌,一颗向佛之心被人肆意玩弄犹不自知。不推长久之计,而造卒成之功,皆非远大之资。
不一会儿,外间便高呼天子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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