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金小树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王姐的女儿已经十六岁了,最近这段时间,王姐正帮女儿找夫家。
她知道金小叶家里的情况,虽然金小叶现在挣着钱了,但她家就是普通农户,金小树的船甚至是租来的。
她女儿肯定要嫁在县城,可不能喜欢上一个乡下少年。
种地真的太辛苦了!
王姐自己拎了马桶,去找金小树。
金小树一直在等着。
早上阳光挺好的,金小树用绳子把船固定在河边,坐在船头一边晒太阳,一边等着金小叶把王姐的马桶给他送来。
王姐有时候会给他送吃的,他不介意帮忙倒个马桶。
结果就在这时,一个白得发光的姑娘出现在金小树的视线里。
那姑娘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慢悠悠地往前走,瞧着有点目中无人,但又让人觉得,她就该这样。
真好看啊!金小树一时间都忘了呼吸。
他这几个月天天来城里,城里的姑娘见了不少,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这姑娘就像是仙女一样。
“小树。”金小树听到有人喊他回过神,就见王姐拎着马桶过来了。
金小树见状站起身去接马桶。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你们干什么?不知道马桶要给我们倒的吗?停下!”
说着,这人还朝着金小树他们冲过来。
金小树接了马桶放船里,开始解固定了船的绳子,打算撑船离开。
他就是帮人倒个马桶,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想惹事……金小树想快点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呵斥他们的人跑下河埠头,跳上金小树的船,一脚就把金小树踹进河里。
这也就算了,这人还在船上一阵乱踹,把金小树放在船上装水的陶罐给踢碎了,到最后,他还拿起金小树撑船用的竹竿,将金小树刚放在船上的马桶给顶翻。
完了,他还一竹竿打在往岸上爬的金小树身上:“臭小子,我们张爷的生意也敢抢,不要命了是不是?”
金小树长在乡下,从小到大受过不少苦,但还真没有被这么欺负过!
他被踹河里被打了就算了,他船里的马桶被打翻,他的船都臭了!
以前跟着金小叶划船的时候,金小树就特别喜欢这艘船,他觉得有一艘船特别威风。
金小叶不划船了,这船给他划之后,他对这船更是喜欢得不行,每天都要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现在,他的船臭了!
“你……”金小树气坏了,那人拿着竹竿,却又要打。
“住手,你凭什么打人!”金小叶的声音响起。
王姐见事情不对,就去找了金小叶,金小叶扔下手上的东西,立刻冲了出来。
“怎么,他抢我们张爷的生意,还不能打了?”那人从金小树船上下来,看着金小叶冷笑。
“张爷可真是比县太爷还威风!你当街打人,跟我见县太爷去!”金小叶怒气冲冲地下去,要去扯对方的衣袖:“我不久前刚去了县衙,今儿个咱们再去一趟!”
听到金小叶又是扯出县太爷又是扯出县衙,这人笑道:“去啊!我跟你去!县衙我更熟!”
金小叶道:“县衙你熟?我家相公认识苟县令,我倒要去问问县令大人你是谁!”
金小叶柳眉倒竖,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这个跑来打金小树的,是崇城县的一个泼皮无赖。
张臭钱其实不止卖人中黄这一门生意,他还在县城开了赌场。
开赌场的人,肯定是要借钱给别人的,把钱借给别人之后,就需要找人去要债。
张臭钱也就因此养了一批地痞无赖,让他们帮他要账。
他先开的赌场,后来才发现卖人中黄这么一门无本生意,正好他手底下的人平日里闲着没事,他就让这些人收了城里的人中黄,集中到城外一处地方,再拿来卖钱。
这生意确实脏,但那不需要张臭钱自己干,他只要躺家里数钱就行了,张臭钱很喜欢这门生意。
他手下的人要债的方法也多了一个——朝人泼粪。
而这么干了两年之后,张臭钱就觉得这生意太小了。
他凭什么免费帮人倒马桶?他应该跟县城那些人收钱!
张臭钱让自己的人不去倒夜香,也不让城里其他人去倒,这么停了几天之后,今天他的人就出动了,告知城中百姓,以后倒一次马桶要给一文钱。
这个打金小树的人,就是来收人中黄的,看到金小树“抢生意”,他想也不想就动手了。
而他说自己认识县衙的人,这也是真话,县衙的那些衙役,他有不少都认识,衙役跟他们的关系还很好。
只是金小叶扯出了苟县令……这人有点怕了:“像是谁不认识苟县令似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人转身就跑,一刻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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