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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的侯府沉浸在好事将至的热闹中,四处张灯结彩,乐仪奔波于私宅和侯府,忙得不可开交,自通宵抄经后就不见了踪影。
从前乐仪不常回私宅独宿,吃住仍多在侯府,如今新郎要过门,少不了走个热热闹闹的过场,便以宅邸为新府,侯府为郎家,从武德侯府至郡主宅完成接亲仪式,也可与南郡民众同乐。
前桥帮不上忙,就去和卯卯做伴,两人白日游荡在侯府,看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晚上就在风笼里聊天乘凉,静待婚期到来。
诸事有条不紊地进行,谁也未曾想到,就在大婚前日风波乍起。乐仪身着刚改好的吉服匆匆赶到,连扣子都来不及系,就拉着前桥说:“糟了,糟了!有桩急事非你帮忙不可!”
前桥一听这话就苦了脸:“到底是你娶收哥还是我娶?上次抄书抄得肩膀生疼,这回又什么事?”
“肩膀算什么?这次是天大的事,要命的事!”乐仪夸张地哀嚎着,一屁股坐在前桥身边,张了两次口都没说出话,深吸气平复情绪后道,“这话从何该说起呢……你知道吗?在我们南郡,婚礼前夜有个风俗,称‘偷小郎’。”
前桥皱了眉:“偷小郎?谁家的小郎?”听上去真不雅,莫非乐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再偷一个不成?
好在乐仪解释道:“当然是偷自己家的,就是收哥啊!婚礼前夜,新妻的亲朋好友要助她潜入小郎房中,与小郎私会而不惊动其家人,若成功进屋,小郎就可招待新妻一夜,即使其家人后知后觉,也要顺水推舟,不得阻拦的。因此新郎家会让小郎独居空屋,等待新妻上门‘偷郎’,但与此同时,一家人也会枕戈待旦,防范新妻轻易得逞,并将其视为对新妻的考验。若新妻得手,小郎家会格外认可新妻能力,也会放心将小郎托付出去。当然,如果失败,大多也半推半就地放个水,促成好事一桩。”
成功偷会小郎,还能被视为有能力?南郡人的心可真大。这民俗够刺激,可乐仪和魏收早偷过情了,今夜的刺激怕是要打折扣。
所以乐仪所说的帮忙,是帮她偷人?这本是她做惯之事,至于这般慌张么?
前桥于是问道:“今晚你要去‘偷’收哥,要我帮你掩护?”乐仪的脸却皱得像苦瓜:“如今是偷不成了。”
“怎么?”
“翼亲王说这习俗有伤风化,坚决不让收哥在婚前‘失贞’,”乐仪苦笑道,“可他嫁入南郡,就得按南郡的规矩来,我父卿当初都经历过这段婚仪。翼亲王百般不愿,又推说自己没带兵卒,即使我偷郎成功,也不是我有本事,而是钻了空子!这老太太脾气死犟,几乎要和我母侯谈崩了。”
本来是提前完成洞房花烛,走个过场的事,翼亲王竟寸步不让,搞得前桥也哭笑不得:“不会谈崩,你们的婚事经我皇姊批准,翼亲王反悔不成的。”
乐仪道:“她是无法反悔,可母侯也不能过于强硬,伤了和气。这两人彼此各让一步,竟商量出了个天怒人怨的妙计——”
她长吁短叹地停下来,前桥追问道:“什么?”
“既然翼亲王无力守卫收哥,便由母侯与三府将军代为行事,今夜南郡之精锐尽由翼亲王调配,绝不为我放水。”乐仪都气笑了,“你听明白了吗?原本就是个简单的流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现在可好,变成我单人挑战南郡精锐了!我怎么可能成功?臭老太婆就是想看我丢人!”
这哪是新婚前夜?几乎成了大战在即,副本难度直逼地狱。前桥笑也不是愁也不是,幽幽叹道:“你母侯对你的实力……可真放心啊。”
“她就是要面子,瞎应承!如今翼亲王不闹了,压力可全交给我了!你就说说,哪有这样的母亲!”
现在能帮上忙的,只有几位同龄好友,尤属前桥可用部下最多,乐仪放下身段,“姊姊”“妈妈”“姥姥”地乱叫一气,前桥道:“我会帮你的,只是你打算怎么办?”
乐仪答:“时间紧张,一秒都不容耽搁,我们立即召集所有可用之人,商量作战计划。”
——
2
当卯卯和公主府夫侍、府卫皆聚院中,众人严阵以待的模样宛若策划一场反动势力进攻侯府的军事行动,齐家姊妹作为乐仪亲友,也“背叛”母将阵营前来帮忙。齐雯照旧带来爱郎张士敢,可乐仪见了弟弟就没好气。
“站一边去,不准给我添乱!”
士敢被她凶得委屈巴巴,一个劲儿往齐雯身后躲,前桥为防“叛军”内讧,只能给士敢委派了去门口放风的任务,派出两名府卫将他架到外头警戒,而后关了房门,正式商讨行动细节。
乐仪作为反动势力总指挥,在纸上草草勾勒侯府建筑轮廓,手指某处道:“这里就是收哥的新郎房,位于佑孚院正中,进院需通过两道门,门口定然设防。我若是母侯,房侧、屋顶也会设下埋伏,以防我从他处接近。”
这小院易守难攻,只要派人围着布控,任乐仪变成鸟也飞不进去。武德侯府最不缺的就是人,可乐仪只有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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