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操练’?”
孟筠疑惑道:“操练?”
“他教你理论,你总是要实操的吧?”
“啊……”孟筠意识到她在问什么,支吾道,“有些图画器具,用以认清人体结构,也有用布扎成的假人,做出简易的四肢躯干……多数还是靠自己用手体会……”他一边说一边红了脸,“就无需细问了吧。”
前桥又怎能放过机会?眼睛放光地问道:“你和布人‘操练’时,心中想的是我吗?”
孟筠哭笑不得:“我是你的蒙官,还想着别人不成?”
前桥冷笑道:“好你个筠郎,原来我视你为兄为友时,你正在皇卿的教室里一边想我一边自慰。看着忠厚老实,实则表里不一,猥琐得很啊!”
孟筠红着脸张口结舌:“那、那是我的工作……”
“当初我让你给我看,还拽着被子不放手,装得慌张,实则早就是床笫老手了。”
孟筠哭笑不得:“都是器具,与真人大不相同!怎能说我是老手呢,明明为你开蒙也是我头一遭。”
前桥快憋不住笑了,声音也骤然转柔:“所以你从很早以前,心中就放着我了,我不是说主仆情谊,而是妻卿之情。她们拿你当模范公卿,你呢?你在想着我‘操练’的时候,当自己是什么?”
作为完美公卿的范本,他又怎没偷偷做过公卿的梦?孟筠哑口看着她,她则伸出食指描摹他下巴的轮廓:“现在你也会时常想着我吗?”
孟筠喉咙动了动,答案和方才如出一辙:“我曾是你的蒙官,还会想别人不成?”
“我也会想着筠郎,虽然过去很久了,我们那夜仍旧记忆犹新,”她浅吻在他颊上,缓缓道:“我还记得初次亲吻的感觉,你身体的热度,你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黏人的薄汗。只要想起那夜,心就会一荡,可它又太短了,来不及回忆完所有甜蜜,就想起空荡荡的床侧和上锁的西厢,想起你已不在,欢愉也就消失一空了。
“筠郎,你教会我如何自我取悦,可是自你走后,我就没成功取悦过自己。每次想起你,心里就很痛,最后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前桥道,“我时常会想,如果那夜我没睡得那么香,就能多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把不舍和爱表达得更明白。”
孟筠紧抿着唇收拢胳臂,将她拥住,前桥抬头望他道:“今夜我不睡了,你还会像那天一样不告而别吗?”
她是由于这件事才不睡觉,非拉着自己说话的吗?孟筠心中一痛,眼底也有热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走的这些年只切身体会到自己的不舍和难过,却忘了那夜带给她同样的伤害。
默默想着,默默就好,她除了送来府牌外,的确没再打扰过他,可这意味着遗忘吗?意味着放下吗?到底是谁走入“不及筠郎”的乐园,又被梦魇困住那么多年?
“我愿意你睡得很香很满足,你不知那夜看着你的睡颜,我多幸福。‘不及筠郎’只是个假象,你的公卿是任何人都不会是我,我一向知道,”孟筠眼角划过两行泪水,颤着声说,“但我也不后悔,只觉值得,用我多年努力换取那夜,也值得。”
前桥咕哝了句什么,似乎是唤他的名,却因嘴唇贴在下颚处而含混不清。那个吻带着情欲和伤感爬上面颊,来到唇边,像当初那般浅浅地贴着。孟筠呼吸正渐凌乱,由着吻从轻贴变为浅舐,直至两人唇舌交缠。
如铁的防战在温柔的碰触中崩溃,两颗心沉醉在彼此的体香中,前桥似乎格外沉醉。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孟筠面目,好像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不堪重负,野火燎原般释放开来。
迎合激吻的孟筠察觉到些许异常,睁眼看向她,雪白的脖颈线连着胸脯,她竟不知何时宽解了衣物。松垮的布料松松地垂着,腰腹处露出裤带和一截小臂,手腕下则隐匿在视线范围之外。
她在自慰。孟筠心中一动,骤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若她强迫自己,他会拒绝,若她停在亲吻,他则配合下去,可她将情爱在口中释放,又把欲望限制在衣物之内,让他措手不及。
窗外的微风阵阵吹来,当他只手揽住前桥,另一只手无声地拆解自己的腰带时,脑海中有个声音正在回荡:你一定是疯了。
——
2
夜色绵长。
不知是谁将床帘扯散,桌上的烛火和窗外的星辰都被阻挡,她欲望浓厚的喘息传进耳孔,心脏仿佛在肋骨间捶打不休。于口舌交缠中,孟筠将手探入亵裤,握住那羞耻与自卑的罪源,手指掐住上方沟陷,轻轻套弄起来。
两人压抑着呼吸接吻,各自闭上双目,沉溺在津液的浸泡和那夜重置的幻想中。孟筠仿佛从绵软的触感中目睹一处濡湿的所在,被口舌挑弄后泛着水津津的蜜光,等待他将身体的一部分献入其中,被吞没成她的所属物。
我是她的。六年多前的那夜,这个念头由空话变成现实,他恍然明白多年来自己在等待什么,他是引颈就戮的螳螂,或者为爱融化的鮟鱇,自小习得的、见到的、为之努力奋斗的,都向着把自己变成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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