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遇上了麻烦。
红酒杯已经摔碎在地上,暗红的液体溅了一地,像血。那厚重的窗帘上蔓延开浓稠的阴影,拉长,扭曲,最后落到地上,变成人形。
那个有着俊美面孔的东方青年又一次站在他面前。又一次。每一次。
面带笑意的,浑身赤裸的。
那青年闲庭信步地靠近,就好像不知道自己不着寸缕,也没看到面前人的敌意。加斯克尔皱眉,手指一动,餐刀在风声中飞射而去。
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割开青年修长的脖颈。赤红的鲜血在顿了一下后喷涌而出,飞溅开一片绚烂的血花。
人体缓缓软倒。
血色渗透了地毯。液体在窗帘上蜿蜒。
加斯克尔踢开椅子,大跨步走到那尸体跟前。青年眉目如画的容颜上仍挂着浅浅的微笑,那狰狞的死亡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即使他的脖子豁开了一个大口,动脉彻底断裂。从他身体里喷射出的血足以灌满一个棺材。
“如果你打算对我的尸体做什么,也许应该先问我一声。”声音突兀传来。
加斯克尔猛地扭头,却见他先前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赤裸的东方青年,脸上是和地上尸体如出一辙的轻佻微笑,漫不经心地伸手拎起一块切好的牛排。
“你是谁?!”加斯克尔挤出一声低吼。
“我?”青年歪头,缓慢地咀嚼着口中的肉块,过了好一会儿,在加斯克尔已经按捺不住地想要掏出武器时,才一派轻松地开口,“我是被你吸干血死掉的无辜路人啊。”
说完,他舔掉唇上溢出的汁水,咧嘴一笑。
森白尖牙上,还挂着些许血丝。
“你不是人类……”加斯克尔紧紧凝视着他,分外戒备,“你到底想干什么?!”
几天前的一个夜晚。他记得很清楚。他照例在一家充斥着昏暗、嘈杂和体液腥气的酒吧里穿行,心烦意乱地准备挑个倒霉蛋成为自己的晚餐。眼前这个青年写着满脸的轻浮接近了他,于是他答应对方的邀约,将人带到杳无人烟的小巷,然后在从背后揽住青年的腰肢时咬进了他的脖子。
现在想想,那青年死前的确是太安静了。
血液倒是很香甜。
自从那天之后,加斯克尔已经在各个地方、各个时间看到过这个人几十上百次。即使他每次都杀了他,即使他把尸体焚烧、沉海或绞碎。这个有着东方面孔的青年都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挂着那轻佻讨厌的笑容,浑身赤裸地接近。
形如鬼魅。
加斯克尔想起东方的厉鬼。
“我想干什么?”青年笑了笑,“见谅……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干一炮而已。”
他懒洋洋地往桌上一倚,眨了眨右眼:“你真的很性感,亲爱的……睡不到你我会难过一千年的。”
尽管对方的长相身材都是他愿意上床的类型,但此刻加斯克尔对他的戒备显然多过性欲,且多很多倍。相比和对方上床,他更愿意像这样——突然迅速地靠近,掐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用力。
“咔擦”
人体再一次在他手中软倒下去。加斯克尔扔开手中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间一股危机感让他毛骨悚然。
仓促躲开,而他原本的位置只是多了一些灰蒙蒙的雾,让人想起小镇不安的压抑的早晨。那个诡异的东方青年从中走出来,慢悠悠地,解着自己的耳环。
那脱落的三枚耳环在他手中一下变大,彼此碰撞间震颤出清越的声响。加斯克尔在那本不该如此洪亮的声音中猛地腿脚发软,几乎撑不住,要跪到地上去。
“唰!”地炸成一堆蝙蝠,想要逃走,却又被那灰雾一拢,嘶叫着跌了回来,四处乱撞。那青年轻描淡写地一挥手,砍下一个手刀,顿时几只蝙蝠喷溅着鲜血摔落在地,残肢抽搐。
灰雾继续收拢间,一堆蝙蝠又扑棱棱凑成一个人形。
加斯克尔又惊又怒地半跪在地上,闷咳一声,呕出半口血来。剩下的又被他强行咽回去。
变形后,他身上本来体面的衣物也消失不见。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刀口横陈在他的胸膛,斜着划过小腹,血淋淋翻卷着皮肉。
“血族的血是不是还挺珍贵?”青年的赤足停在他跟前,蹲下,手指拂过他裸露的湿润血肉,激起一片细微的颤栗。加斯克尔垂头,攥紧的拳都在剧痛中轻微地颤抖。
青年看着他在疼痛和惧怒中僵硬的脸,又一次笑起来:“别这样,我真的只是想打个炮,谁叫你不配合呢?”
加斯克尔不相信。但那灰雾拽着他,把他拉到椅子上。疼痛让加斯克尔轻轻吸了一口气,而那东方青年化蹲为跪,赤裸地伏在他双腿之间,懒懒地拨弄了一下他疲软的性器。
甚至有一滴血溅到了上面。鲜红色的。看上去和人类的血很像。
青年埋首,艳红的舌尖探出,将那血滴慢慢舔去。私处湿濡的触感让加斯克尔愈发紧绷,而下一秒,那青年张口,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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