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小姐你亲自动手。”
这女子梳一个丫头的发髻,穿一身亮色衣服,带着娇俏灵动的气质。
看见杜宇在推自家小姐,登时上去扶住她,拦在杜宇面前叱他。
“你怎么能推我们家小姐!”
“这位公子要走了。”
沐听兰柔弱的声音里带着伤心低落。
小鬟一听更加生气了。
“这位公子没有心吗。我家小姐好心好意带你回来,把闺房让给你住,为了照顾你,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不说一个谢字,反遭到这样的对待,真是狼心狗肺。小姐,你让他走好了,这样的人,多待在这里一刻也是脏了你的院子,可怜你为他费心费力,请大夫,熬药,给他治伤……”
她骂得起劲,可是杜宇浑然不觉。
一进来时,他完全被她的面容震撼了。
那双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那蛾眉。
竟是一模一样的脸,纵使声音不同,情性不同,可是他认出来了,那是她。
他的妻子,郁莘。
他念了三千年、等了三千年,找了三千年的妻子郁莘。
杜宇的心里涌起来千层的波涛,他几乎不能听见、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动静,满脑子只是郁莘的脸,真的有一天,这现实真的来到了,如同梦寐一样,他几乎不能相信,因为太过惊喜激动,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睛里滚出来。
小鬟还在骂他,觉察出他的不对劲来,看见他满脸的泪水登时吓坏了。
“你怎么了,喂,你别哭啊。”
“是你不对,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小姐你看他……”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弄得小鬟很是无措。
闲着无事,成夙一路上变着法考如霜。
经史百家,兵书攻略,诗辞歌赋,琴棋书画,凡他能想到的,都试了一遍。
“伯夷叔齐何人也?”
“古之贤人也,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
“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
“赵氏,中央之国也,杂民所居也。”
“其民轻而难用也。号令不治,赏罚不信,地形不便……”
“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下一句?”
“华亭鹤唳,岂河桥之可闻。”
“种桑长江边,三年望当采?”
“枝条始欲茂,忽值山河改。”
“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结果是这些东西如霜都能答出来,但是问到对诸人诸事的看法时她就答不上来,但都是无意识。显然她以前的学识没丢,面对他,或者跟他有关的时候有回应,知识上的,情感上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也只能简单地思考或者完全不能思考。对他人直接不思考,不接触,不回应,全凭本能做事,看上去显得痴痴呆呆。
过江,出楚国,成夙一行人昼行夜宿,走了半月有余,难得一路天气晴明,人马到了稷州城外,忽然遇上第一场,雨下得也不大,只是淅淅沥沥一整天不停,手下有几个人水土不服,不免需要在驿馆多休养几天。
如霜没有水土不服,反倒欢快得紧,穿着木屐在庭前踩水,芸芷追在她后面给她打伞,她的动作倒也轻灵,不愧是轻功高手,身上愣是没沾一点泥水。
“栩之”她站在窗前,拈起一个豌豆花苞来给他看。
成夙正在看书,抬头见了,笑一笑,吩咐人再拿件披风给她穿上。
“姑娘再穿一件身上就有三层了,冻不出毛病会热出毛病来的。”芸芷在一边掩嘴笑说。
成夙看她还是冷,硬是叫人又给她套了一件。已经快五月了,如霜身上现在穿得毛绒绒的,引得一院子的人看着她轻笑。
成夙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了,不由扶额,也跟着他们笑起来。
正闹着,长洲进来行礼,说是林家的公子来拜见。
齐国倒是给足了面子,按礼只要在城门相迎,如今倒是亲自出郊外来探望他们。
成夙没来得及走出庭外,林珩抢先进来了。
林珩打伞进门,身后跟了长长的一队人,有捧药的,有拿衣物的,有的是侍医,驿馆里有是一回事,林家送的又是另一回事。
两个人各自会礼,携手上堂。
将人和东西都安排好,林珩随成夙坐下,各自客套了一番。
林珩自然看见如霜也在院中,不由惊讶出声。
“全天下的人都在找晏姑娘,没想到竟在栩之这里。”
“怎么,徽之认识粉粉?”
那么肉麻的名字现在已经能从成夙嘴里流利地说出来了。
“之前是有过一些交集——粉粉是谁?”
“她是我的侍妾晏粉。”成夙指向庭中。
“徽之说的不是她?”
林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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