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婵你在胡说什么?”仇碧玺慌忙地用手去捂金婵的嘴,恨不得伸手撕了她的嘴,“你然而她的双臂被两个仆役牢牢抓住,被钳制住的她几乎癫狂地看向金婵,虽然身体被控制了,但她还有一张嘴。
“你敢瞎说,仔细你的皮!”碧玺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她既怒,同时也十分慌张,她没想到金婵得了机会,立即来反击自己,不止是自己,若是金婵口中透露仇家的一点风声
她哪能取代全婵?
怕是连回汴州的机会也没了。
想到此,她的身体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慌张不已,此时仇嬷嬷不在屋内,她该如何制止金婵,连她自己都没想好。
碧玺被人拖拽到一边,金婵总算能喘上一口气,她的嘴角还刚才碧玺按捂的掌印,然而她此时顾不得旁的,看到碧玺那几乎痛狂的模样,心道:左右是没了姐妹情分,此刻趁仇嬷嬷不在场,她何不吐个干净?想到此处,她便急忙看了林知意一眼,又朝着林夫人跪拜道:“夫人,姑娘,奴婢不敢隐瞒,还望夫人能饶了奴婢一条贱命!“
场面忽然反转,从碧玺的检举变成了金婵的告发,谁能想到会变成这种场面,众人都感到十分疑惑,然而只有宋明好和谭怜变了脸色,母女二人对视一眼,谭怜刚想出声制止金婵,却只来得及扭头看金婵,看她嘴唇一张一合,迅速将那秘密抖落了出来:“夫人,仇家早就和姨太太勾结上了
然而她未说完,那谭怜立即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她慌忙起身,在一群看客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金婵冷冷警了她一眼:“谭姑娘,奴婢还未说完呢,您急什么?”金婵本就对这位从江南来的谭姑娘没什么好感,此时见到谭怜制止自己,便冷嘲道,“谭姑娘莫不是怕奴婢道出了真相
金婵眼睛滴溜溜一转,继而露出狡黠的笑容:“让您不能再去汴州了?”她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此时选择林家比选择宋家更有利,她当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舍弃他人的利益,譬如现下,最能让自己得到林知意信赖的事情,就是先把谭怜想回汴州之心抖出来。
“你胡说什么?”谭怜气急,指着她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奴婢胡说什么?”金婵冷笑一声,她斜眼看着那谭怜装无辜指责自己的模样,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感,她和仇碧玺待久了,自然知道仇家的下作手段,为了能挑拨是非,竟然背着主子肆意传小话。此时的金婵,像是真的站到林知意的阵线中,处处维护着自己的口中的“主子”来,“谭姑娘莫不是不记得玉鹃了?莫不是不记得蝴蝶了?”她一针见血,让那谭怜身形一晃,跌坐回椅子上
“姑娘,您若是不记得,奴婢倒可以让您记起来。”金婵和碧玺不同,没有父母的庇佑,她更加小心谨慎,而同时,金婵能和更多丫鬟打成一片。丫鬟们心里畏惧仇家,平日里都是笑脸相迎,可是贴心话体己话是断断不会同仇碧玺说的。
因此,金婵能得到更多信息。比如玉鹃,又比如蝴蝶。
虽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经由人的上下嘴皮一张一合,真相总会被扭曲。可这又如何,只要这件事里有一丝真的,那么,他们便能把它说成真
的。
“你这个小贱蹄子,胡说什么?”那宋明妤再也坐不住了,见女儿慌了神,便立即做出护子的举动,她尖声道,“姐姐,您就任凭这个奴才在这胡说吗?妹妹的怜儿怎么能让这种下等人泼脏水?”她立即将矛头转向宋明婕,指责她的不作为。
“我宋明婕显然是未想到宋明好在此时会来指责自己,一时语塞。
“姨母,我这丫鬟说了什么?”林知意将茶盅往桌上一放,那放置茶盅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威严感,“她不过是提起了两个丫鬟,噢,对了,我记得这两个丫鬟,似乎都是在姨母和表姐住的院子里没的吧?”她极为平静,仿佛在叙述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般。
“院子里下人没了不是常事?”那宋明妤此时显然没有多少耐心,立即反驳道。
“是,可是姨母别忘了,蝴蝶,是惨死。”林知意提醒道,她看了一眼向露,继而慢悠悠道,“甚至还有人上林府问过表姐,不是吗?‘
这母女二人本以为此事翻篇,不会再被提起,现如今,偏偏被林知意再拎起来。
“那是她自己贪玩,这才被贼人所杀!”谭怜慌忙道,宋明妤连拦都拦不住,只好把手压在她肩膀上,让她莫要再慌张说错话。
“是,自己贪玩。既然如此,那姨母为何不能让金婵说起此事?又指责我母亲,不作为,让下人给表妹泼脏水?”她的逻辑极其清晰,并不是为了给金婵找借口,而是让她们费尽心思说出谎言,继而用她们的谎言来击退她们二人。
说白了,林知意并不是维护金婵,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
是她们口口声声说,下人死了,是常事。
那么金婵所说的,不过是一件常事
末明妤被林知意绕了进去,此时语塞的人变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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