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回答。
林知意发觉到向露的些许窘迫,明白她们练武之人的纯粹心境,并没有呵斥她的举动,反倒看了那邵以檀一眼,可称得上清秀二字,她前世未同她有过太多交集,只是知道她的父亲是汴州有名的武痴,可惜太过愚钝,成了别人的一把剑,用完了,也就扔了,她开口问道:“你不准备考核,还在这练剑?”
邵以檀闻言,也不藏着掖着反问道:“我本就不擅长这些,为何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这般痴狂,真是随了她父亲的脾性。
“并非让你浪费时间,只是稍下功夫,便有可能扭转乾坤,你得明白孰轻孰重,才好啊。”林知意对她并没有敌意,相反,她对邵以檀有同情与怜惜,邵以檀身为庶女本就在家中过得不怎么好,她父亲也不多在意子女之事,一心修炼成绝世武功,说白了,这是个自生自灭的孩子。与在蜜罐里供着养着的林知意不同,也正是二人的身世差距,让林知意希望自己能帮她一把。
“武功,就是重中之重啊。”邵以檀倒是自己拎得清,大喇喇说出这番话让林知意也被噎住无语回应。
向露见林知意对她劝导无方,只得自己开口说道:“你现在多看看策论茶经,对下午的考核还有些许帮助,习得剑法不急在这一时。”
那邵以檀听了向露的话,竟点了两下头:“多谢,多谢!”说完,回了原来的位置,拿了策论看了起来。
“姑娘……方才是奴婢失言。”向露向林知意请罪。
“你们都是天性纯良之人,并不存在失言二字,我见她对功夫痴迷,你以后也可同她多多交流,切莫浪费了自己的一身本领嘛。”林知意没有气恼,反而让她多与人交谈。
向露看了一眼邵以檀,继而低头不语,反而是寒酥在一旁插嘴:“姑娘,下午您准备了什么?”
“琴与烹茶。”林知意将谜底揭晓,其实烹茶并不是她最为擅长的一项,她最擅长的,是辩,只是选择“辩”的人,都是陈昭容那样的人物,骄矜贵女,能言善道,通晓古今,如果她今日就选了这样,必会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众人眼里,夺了他人风头不说,还会让别人对自己心生猜忌,不如暂且隐瞒自己的锋芒,暗中窥探。
说到“辩”,这得多亏了前世的自己,陈璟刚刚当上皇帝,街市里的风言风语并不少,有一家思辨馆便出了这样一道难题——当今皇上,是不是皇上?
这题目犀利,陈璟听后恼羞成怒,扯着林知意的头发折磨了她两日,他也只敢在床笫之事上泄愤,刚刚上任的陈璟,权力并未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太后还有摄政权力,更何况,陈璟若抓住此事对这些人处以极刑,必会落人口舌,他前有兄弟对自己虎视眈眈,后有太后把持政权削弱权力。
这口气撒到林知意身上,皮肉开绽的滋味不好受,陈璟折磨她,插入她羞辱她的滋味更不好受。
她悄悄出了宫,找上了思辨馆。
化作男儿身,同众人辩论。
当时拥护陈璟的人并不多,她算是一个,且是最勇猛的那一个,这人举出陈璟昏庸之事,她必定以叁寸不烂之舌举出陈璟有为之事。
这成了当时一奇闻,她以为陈璟对她是有爱的,只是刚刚成为帝王,心中焦虑,所以才会对自己施以暴力。
那一日辩论过后,有人甘拜下风请她赐教,她只说道:“我只是相信他而已。”
相信二字全被辜负,一片冰心碎了一地。
思辨馆之事刚落下帷幕,她就甘愿前往潭渊成为质子。
之后,思辨馆在一个黑夜中,被彻底血洗,那些曾与林知意辩论过的老老少少,一个未留。
那高位上的帝王,待杀手满身血气回来复命的时候,轻飘飘问了一句:“那个为我辩论的少年郎呢?”
杀手只摇头:“据说已消失很久,未曾有人见到他。”
“若遇到。”他勾唇一笑,“杀。”
不论是忤逆他的,还是扶持他的,都不能留。
只因为他受不了任何人的同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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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枳:校验应该还有一两章左右结束,应该结束后会有小肉汤喝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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