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挖出来了座铁矿。这事儿若不是我意外得知,你阿姊还要藏多久?”
慕容冲脑袋突然嗡嗡响,他原以为铁矿一事姐姐早就汇给朝廷了,这下被拿出来,私吞铁矿是板上钉钉的重罪,连忙为姐姐解释:“兴许是座小矿,阿姊怕报大了白叫你高兴一场,所以先将它挖了好一并上报。况且一郡里,发现铁矿之事的功劳得分出个明细再上报,也是个麻烦事。总归铁矿在平阳,平阳在大秦,到不了他人手里。”
男人揉着他的腰听他说话,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不过到底传音不便,且看你阿姊怎么回应吧。总归铁矿到不了他人手里,到时候最多罚她个降职——这事,她与你提过么?”
慕容冲怔了怔。当初他与清河商议蓄兵谋反之事早已被自己推翻,他不想再继续骗苻坚,可曾蓄意谋反之事倘若叫他坦白,纵然自信苻坚不会拿罪与他,却到底伤了感情。
还不等他答话,苻坚却突然道:“罢了。你在深宫里,她与你提这些做什么。”
慕容冲有些愧疚,乖顺地矮身到泉里,只留肩在水上,将整个头颅搁在男人臂弯处,叫男人一抬手就能摸到他的长发。
苻坚果真低头吻在他的头顶,将手指插在他的发间抚摸:“从前朕便最爱抚你的头发,你枕在朕的膝上安安静静陪朕闲聊,比什么都能让朕静心。”男人叹了口气:“你有时候很乖,有时候又很不乖,朕纵容你太过,长安总有些童谣传唱,笑朕把你当心肝儿,命根子。”
慕容冲心中一噔,却没有接话,继续听男人说道:“朕听到那些曲儿时候其实还挺开心的。整个长安百姓都知晓了朕喜爱你,那你从邺城远来,定也能在长安得到一份慰藉,不至过于思念故乡。你从不与朕说故燕,可朕知道。你来秦时候还那么小,不可能不思念家的。”
“朕这回带你回邺,你且好好玩玩儿吧。”苻坚将他从水里抱出来在怀里,放出信香哄他:“方才问你没有多疑猜你的意思,朕都清楚。你别怕。”
慕容冲被他哄的飘飘然,突然想到前世最后,为什么选择留在了长安——有人对他说,秦天王思念凤皇,为凤皇在长安阿房种满了梧桐翠竹;有孩童唱起苻坚与他的爱情歌谣,他在宫里隔着一道墙听了一夜。他想起那种孤寂与迷茫,紧紧抱住男人:“我……很喜欢长安的,长安有陛下就够了……我不要梧桐和竹子的。”
苻坚轻轻拍着他的背,听到他说梧桐竹子时候顿了顿,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长声叹息:“那便好、那便好。不然朕能拿你怎么办呢?”
慕容冲依偎在男人怀里,也不觉炎热了,只想与他热烈的亲吻、交媾。在男人的信香里,他就是原始的,充满兽欲的兽,再无思考与理智可言。
两人躺在行宫寝室已经子时。行宫靠山,四周山高水秀,长林遮天蔽日,夜风里皆是蟋蟀蝉鸣。慕容冲叫男人打呼声吵醒后上手捏住对方的鼻子,直至呼声平息,他才再次躺下。可辗转反侧,竟再难入睡,天又炎热,他不愿投男人怀中安眠,只好坐起身子打扇等着困意。
不出一会儿有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室内未留灯,慕容冲看不清是谁,只能看到黑影给他行了个标准的燕礼,压着声音只出气儿音道:“夫人,侧室的六王子同太子像是魇着了,哭的一个比一个厉害,您去瞧瞧吧。”
慕容冲不做他想,自己燕宫里带来的侍女也跟他来了行宫照看孩子,想必是哄不好了才来请他。只得小心翼翼地从男人身侧起身,随侍女出门,转去了侧室。
进屋时,屋里却是静悄悄,两个孩子并未如他所想号啕大哭,他不解,开口问道:“他们哭累,睡了?”
紧接着身后是一声剑鸣:“抱起你的孩子,跟我走。”
这不是他的侍女,这是清河公主的声音。
慕容冲扭头,看到清河穿着他侍女的衣裳,提一柄软剑指着地面,“阿姊,你做什么?”
“容后解释。你要不要你这两个儿子?”
慕容冲蹙眉:“自然要。”
“那就带上,立马同我走。”清河见慕容冲不动,便讥道:“怎么?难不成还想拖到苻坚醒过来叫人拿下我?”
慕容冲自然没这么想,摇摇头,有些难受:“阿姊。你还是要反?”
清河怕两个半大孩子醒来哭叫,轻手轻脚过去抱起一个,拿给慕容冲一个:“知道就赶紧同我走。行宫的人已经换了大半,今晚必须把苻坚拿下。”
慕容冲抱着苻瑶心脏砰砰跳,叫姐姐强行拉着往行宫外走,听到这句话撑开她:“不行。你们不能杀他——”慕容冲慌了心神,面色发白,显然已经有些思考困难:“你杀了他,那我怎么办?”
清河没理他,一把抓回他拖出行宫,直至四周无人确保安全才收回手,揉了揉手腕,紧接着一巴掌扇在慕容冲的左脸上:“醒了吗?”
“什么叫你怎么办?你是离了乾元活不了吗?!慕容氏复国是一族之愿!谁在意你一个人的想法?倘若你不是我弟弟,跟苻坚一起死了拉倒,没人在意!”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