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原来明昕对血液的渴望……似乎从未那么强烈过……
不对,明昕对他的血液的渴望,似乎是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加强的。
兰斯脑海中闪过每天明昕都一定要他制作服用的那些魔药……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面前的巫师睫羽却是轻动,微微张开了。
巫师发现自己嘴里还含着兰斯的食指,有些疑惑地把它吐了出去,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头的兜帽戴上,紧接着穿上黑袍。
就要下床穿鞋时兰斯制止了他。
“我来吧。”兰斯说道。
他摈除脑中的杂念,单膝跪下,一手捉起巫师垂在床边的莹润白嫩的小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仔细为他穿上绒毛制的白袜与先前在制衣店一同买的鞋子。
巫师终于穿戴整洁,站在了地上。
刚醒来的他还懵懵地在床边站了一会,甚至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想起的那一瞬间,他竟惊得从嘴里发出一声叫声。
兰斯从未听见他这样叫过,立刻转过身来,手里还抓着厨具,紧张地看着巫师,“怎么了?肚子痛吗?”
在夜里入睡前喝了那么多血,兰斯一直担心明昕会不舒服。
巫师用黑漆漆的兜帽看着他,涩哑的声音里满是难过,“魔药……”
兰斯终于记起来了,昨晚他着急留下巫师,竟甚至忘记了服用魔药。
而巫师后来沉迷于血液,自然也不可能记得魔药。
他看着巫师无措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是难过又想不出办法的模样,刚刚被打断的疑惑再度生起。
“明昕,”他低低地叫住了巫师,沉吟着问道,“我现在喝的那些魔药,究竟有什么用处?”
巫师却没有回应他。
仿佛回到了最开始在地下室的时候,无论兰斯说什么,巫师都始终没有回应。
一丝烦躁涌上兰斯心头。
他以为,过了这么久,巫师应当不会再回到一开始沉默的模样。
兰斯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抬手抓住了巫师的肩膀,将不停转来转去的巫师定在了地上。
低沉动听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不要慌张,明昕,越是慌张,越想不到办法,你仔细思考一下,那些魔药的功效是什么,也许就能找到补救的办法。”
“功效,”巫师喃喃道,“功效……”
他似乎就要说出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
地下室的出口,忽地被从里打开了。
邪恶巫师15
自上一次月圆之夜起, 阿尼惊恐地发现,巫师回到地下室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了。
过去哪怕不是月圆之夜,他都会试图用流着血的小动物诱惑阿尼, 可现在,巫师与他对话的次数,竟是屈指可数起来——不对,或者说,每一次巫师想和他说话, 都会被另一个男人打断。
另一个男人……对,就是他, 似乎是个叫兰斯的家伙, 自从他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是吸血鬼,还是人类?阿尼更倾向于前者, 否则, 巫师为什么不割开他的血管,用来诱惑自己?
阿尼并不知道, 在第一晚,巫师便用血诱惑过他了,只是没有成功罢了……但阿尼不愿意想起这一点。
或者说, 这段时间, 他一直尽力避免想起巫师, 以及和巫师相关的事。
只要一想起,他的脑海中就不住地回放兰斯的话。
巫师做的这一切, 都是为了他好……
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可只要阿尼一想起巫师, 一想起他过去做的事, 忽视掉他可怖的笑容与兴奋的模样, 阿尼发现,无论他对巫师如何恶语相向,如何躲避,巫师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反倒是他,阿尼,拒绝着巫师的喂食,最终将自己至于煎熬的痛苦与饥渴之中,正如兰斯而言,是在亲自将自己推入吸血鬼的死亡。
而这种痛苦,到了月圆之夜,则达到了顶峰。
阿尼陷入对血液的极度渴望之中,尖长的血牙伸展到下唇外,伸长的指甲划破被单,划破床板,也划伤自己,他在暗室之中苦苦挣扎。
每到这个时候,他对巫师、对吸血鬼的恨意便更上一层楼,可这一次,也许是受到兰斯话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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