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县令镇压过,只是每一次只要是还有人偷偷的祭祀,祂便会死灰复燃。
直到蓝凌建起了蓝罗寺,里面立的神像就是‘鬼罗’的神像。
当一个莫名的鬼物,有了一个固定的形体之后,久而久之,便也就慢慢的受其禁锢。
禁锢祂的是那些经文,是一年年的祭文,是对于祂的约束。祂不知道,祂享受着香火的时候,也正被人们描绘出来,慢慢的由虚妄到真实,成了一个‘神灵’,同样的,祂再也无法自由的出没了。
当然,祂得享了香火,成了这里的神灵,自然也有神灵的能力,祂能够回应一些人的请求。
这种请求是需要通过了‘寺主’录名之后,才能够请得动‘鬼罗’。
这录名的方式也是凌蓝独创的,每一次录名,都需要以祭祀上表的方式,帮其在里屋供奉着小神像上摆着的册子上书录名字。
完成了这个之后,这个人便可以在施法之时,请动‘鬼罗’,借用鬼罗的‘神力’。
蓝凌将这种人称之为‘道侍’,在她看来,这一类人自己难成大道,就如大道上的侍者,便称之为道侍,他们的存在都是为了蓝罗寺和其中神灵而行走的,也可以说是她的手足耳目,代她梳理这一地的阴邪。
楼近辰的印象之中,她是秋蝉学宫的弟子,只是却并不怎么与人说自己在那里学习。
当然,在秋蝉学宫修习的人,有两类,一类是成为其中的儒子,一类则只是在其中修习,并不算是真正的秋蝉学宫的人。
而蓝凌显然是第二种,她在那里修习过,但并不是秋蝉学宫的人。
楼近辰来到蓝罗寺之中时,见到了她,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如当年一样。
不过,身上的衣袍却换成了一种天蓝色的袍子,看上去更显距离的感觉。
她将楼近辰请进寺中,来到一个会客的静室之中,脱鞋于外,跪坐于蒲团上,并有女侍上茶,当一切做完,蓝凌举杯,敬茶。
“府令,怎么有兴致突然来我这小寺之中?”蓝凌这才开口说话。
她显然是一个重礼的人。
而且所坐位置,也是对坐,她并不是坐主位。
楼近辰打量着她,她是清瘦的,看上去说不上年轻,坐下来看之后,楼近辰却觉得她的气色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的好。
“近来,忽觉心中烦闷,便出来走走。”楼近辰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
“府令在府城之中,十多年几乎不出门,如此好的定性,竟也会烦闷,我近来还想去府城之中,请教府令如何做到如此定性的。”蓝凌说道。
楼近辰细细的品着嘴里的茶,只觉得有一股清凉感,入胃之后,立即散开,让整个人都变的清凉起来。
“这是你平时喝的茶吗?”楼近辰打量着手中的杯子,问道。
“是的,自家种的,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只有些让人清心解烦的作用。”蓝凌寺主说道。
“修行之人,全在一心,心静,则身宁,这茶能够做到清心解烦,便是好茶。”楼近辰说道。
“蓝寺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蓝凌坐在那里沉默着,说道:“难道,府令便没有因为‘神灵’而带来什么影响吗?”
楼近辰立即明白了对方可能存在的问题。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感摄阴阳,亦是以太阳、太阴洗炼身心,诸般杂念,皆不过是养分,净化之后,入气海而为法念。”
“蓝寺主,你是一县一寺的寺主,我是江州府令,若有什么事,尽可与我说?”楼近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做为寺主,难免会被寺中的‘神灵’所影响。”蓝凌说道“我看蓝寺主脸色沉郁,眼有阴晦之色,可是被这‘鬼罗’影响到了?”楼近辰问道。
“原本一切都还好,鬼罗虽有影响,但我亦时时诵读《羽化道德经》洗涤心灵,又辅以药物,自是一切安宁,只是最近突然心烦意乱,不知是‘鬼罗’突然变的强大了,还是我自身的原因。”蓝凌寺主说道。
“你自身可有什么原因?”楼近辰问道。
蓝凌寺主显然明白,楼近辰是要将她自身的原因排除,只是她自己却又觉得自己身上也有原因。
“最近两年,有一个外来的修士来仓城落户。”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然后笑道:“我不怕府令笑话,我这一生,未曾嫁娶,但在年轻之时,曾也爱慕一人,虽然后来再也未曾见过那人,甚至连其相貌在这么多年后都淡忘了。”
“但是那一份感觉却从未散去,反而成了我心中的一份纯真美好,让我遇事烦闷之时,便会沉入那一份回忆之中,心情便能够好起来。”
“而两年前来的那一个人,他与我当年爱慕的那一个人太像了,他一出现,我便觉得,此人似乎就是当年的他,只是旁敲侧击之下,姓名和出生之地完全不是。”
“但是他的性情与当年的他真的很像,自他出现之后,他也从未曾对我有过什么特别的表达,但是每一次出现,却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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