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傅公子不是皇亲国戚,也?该是位极人臣。
果不其然,顾河稍加打听,就知晓了?——傅公子是当朝摄政王。
他觉得,他家姑娘可能、或许、大概……还不知道这事。
只是城门一直封锁着,他出不去,也?回不了?幽州。
今天?早晨有士兵拿着顾家的令牌找到?他的住处时,顾河这才知道自家姑娘来了?京城,随着士兵来到?城门处等候。
此时看见?不远处的摄政王,顾河虽然猜到?这两人大概已经在早朝上见?过了?,但还是尽职地将傅公子的身份告诉自家姑娘。
淡得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我知道。”
“属下?告退。”顾河火速溜了?。
凭他的了?解,姑娘绝对是生?气?了?。
啧。
他家姑娘生?起气?来,那些损招儿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坑得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摄政王,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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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灼没?想?到?自己临出城时能被羽林军拦住。
两杆红缨枪交叉挡在她身前,泛出不近人情的冰冷寒光。
她侧头看了?一眼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士兵,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去,傅司简已经到?了?近前。
他没?什么动作?,只垂眸看着她,微微蹙眉问道:“你去哪儿?”
顾灼心下?微哂,只觉得自己的脾气?修炼得还不够好,纵是方才的路上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看见?他却还是忍不住来气?,出言呛道:“你管我?”
一旁的士兵听见?这话瞠目结舌,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又好奇地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位胆大包天?的姑娘是何方神圣。
毕竟可是摄政王打了?手势让他们?把人拦住的。
傅司简倒是愣住了?。
方才情急之下?问出口,他并没?有指望小姑娘愿意搭理?他,尤其还是用这种凶狠却透着亲密的语气?。
他心头燃起一分希望,凝着她冷艳的眉眼,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夭夭,你现在、有时间听我解释吗?”
令牌
士兵听见摄政王如此低声下气的话, 只恨自己没能?及时退后半步。
而更让他?心中大骇的,是这姑娘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声音冷淡得几乎称得上是跋扈。
这是他?能?听的吗?
他?听了摄政王的八卦不会被灭口吧?
他?想?原地消失。
不过显然,傅司简压根不在意?周围有没有人听, 他?全副心神都在眼前小姑娘的脸上。
依然落落穆穆清清冷冷, 却仿佛有些不一样。
不那么疏离,不那么厌烦, 像是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只是那些细微的表情一闪而过,在她话音落下后皆杳无踪迹, 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傅司简暗骂了自己一句痴心妄想?, 却还是冒着惹她嫌弃的风险又问了一句:“你、要?离京了吗?”
顾灼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嗤笑了声:“我?说是的话,摄政王打算——”她侧头瞥了一眼随风而动的红缨, 又转回来继续泠泠嘲讽道,“就这么让人拦着我??”
傅司简的眸光颤了颤, 他?其实?很怕她说要?离开。
方才看见她要?出城门时, 被她舍弃的恐慌铺天盖地袭来,他?不消多想?就抬了手?, 让士兵将她拦下。
可他?能?把人拦住一时,又有什么用呢?
正如现在,他?在她的质问下理屈词穷, 哑口无言。
傅司简固执地看着顾灼, 祈求她能?将他?拉出惶遽的深渊, 却渐渐在她古井无波的视线中败下阵来,艰难开口:“不是。”
他?抬手?让士兵退下。
他?无可奈何, 他?毫无办法。
傅司简眼底的怆痛看得顾灼一愣。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 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将人吓得太狠了。
可她方才不就呛了他?一句吗?她没说什么伤人的话啊。
顾灼还没想?明白, 就又听见傅司简低声哑气地征求她的同?意?:“夭夭,我?随你回幽州好?不好??我?跟在队伍后面不打扰你, 你何时愿意?听我?解释就遣人去——”
“我?不回幽州。”
顾灼言简意?赅地打断了傅司简的话。
她总算知道他?哪里误会了,但她不理解他?是怎么误会的。
明明她说的是假设,怎么听到他?耳朵里就成了肯定?
她能?离京吗?
虽然她猜测皇上召她回京只是为?了押送俞汉,可毕竟口谕里说是要?检验顾家军战力。
天子一言,就算只是借口也?不能?怠慢。
她得在京城等着皇上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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