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好。
可眼前人继续向她靠近,仿佛还差一点就要碰上她唇瓣而?不见半点停下的迹象时——
她怂了,偏过头拿起手边的酒盏一饮而?尽。
顾灼清晰地听见藏在怀中的小鹿活蹦乱跳,不给她留一丝缓冲的时间。
她终于承认,她根本受不住傅司简这副攻城略地的模样。
她还未平息下来,便听见身旁男人喉间逸出一声低笑。
低沉的,撩人的,带着促狭的。
顾灼觉得傅司简必定在心中笑她是个小废物。
转头瞪过去,却瞧见男人端起她刚放下的酒杯,用?好看的手转了转。
青瓷从指缝间漏出,映得那只手格外好看,让她想起茂林修竹,想起一路上他牵着她,包裹着她。
傅司简的视线从酒盏上她抿过的位置终于移到她脸上,好听撩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夭夭,你?喝的……是我的酒。”
听见这话,顾灼顿了一瞬,才僵硬地转头去找还放在桌上的另一只酒盏。
那酒盏是空的。
方才她还未给自己?倒酒。
顾灼不自觉地又吞咽了一下。
瞧见小姑娘这动静,傅司简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他还是第一次见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被?堵得理屈词穷哑口无言的样子。
实?在可爱。
傅司简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肤如凝脂:“好了,快吃饭吧,不逗你?了。”
他原本也就是吓唬吓唬小姑娘,没想将她怎么样。
顾灼却只想将那张笑起来过分?好看的脸推开,不再晃她的眼。
她打掉那只还捏着她颊边软肉不老实?的手,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专心吃饭。
傅司简想,小姑娘该是不知道,那一眼似嗔似怒,却顾盼生辉,盈盈秋水,只教?他心猿意马,不敢再看。
-
日头终究还是落了下去,那仅剩的昏黄温暖的光也渐渐隐入山间。
江辞低垂着头站得笔直,暮色透过窗棂,将他缓缓淹没。
桌案后提笔不知写?些什么的男人将他叫来后便一直晾着他,屋内安静得只剩炭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江辞早已习惯这种?压抑。
他也不在意。
等那炭盆都要燃尽,屋内只剩桌案上的灯盏还有?些光亮。
落针可闻的寂静终于被?打破:“江辞,我记着你?考了童生试?”
“是,义父。”
那还是前些年江鹿泫然欲泣央求着他去考的,虽然他知道那眼泪多半是装出来的。
只是,他这种?人,这一生注定在黑暗泥泞里挣扎,考与不考又有?什么分?别。
“明日你?便动身去幽州,务必考进书院。”男人停了一瞬,声音里阴沉更甚:“你?的本事,该是不会让我失望。”
江辞听出男人话中警告之意,是在提醒他上次任务的失手。
“是,义父。”
“摄政王在幽州,钟嵘便也去了幽州。”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暗处那道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身影:“江辞,你?三年前查到的消息恐怕不太准确。”
江辞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握紧,却不敢再有?半分?动作,只尽力保持着镇静,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任何起伏:“义父,三年前查我们的人确实?不是钟嵘,属下能用?性命担保。不过,钟嵘这时候来北疆必是与摄政王有?关,属下会查清他的目的。”
言多必失,他没再说话,静静等着下文。
屋内良久地沉默下去。
方才便僵住的脊背已经冒出冷汗,江辞不敢放松分?毫。
终于等到一句:“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着人与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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