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着惊恐,害怕,和绝望的尖锐哭声。不出意外,从夜龙紧咬的牙关嘴里传出。
“灼炎,小灰、小木、小雷…还有小冰龙,你们…为什么,居然会在这种地方?”
跟上前去的赭龙婶子颤抖着,两只龙爪都捂上了嘴唇。确保自己不会因为过分激动而显得情绪失控。
事实结果不言而喻。
在危险来临时,这条向来独来独往的夜龙,终于成功找到,并解救出这群淘气顽劣的小幼崽们。他紧咬牙关,将一群幼崽,牢牢藏匿、保护在嘴巴里。
小幼崽们是平安无事了。
只是夜龙,夜龙叔叔却……
龙死不能复生,就连平日里最最英明神武的权利陛下,都不忍直视而背过了身去。
再坚固的鳞甲,再为强悍的术法,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敌人更加强悍的武器。
有龙长尾一探,从早已失去生机,再无气息的夜龙嘴巴中,将抱做一团瑟瑟发抖着的几条幼崽们,顺势卷了出来。
“嗷——!!”
“呜呜——!”
不知谁又先起了个头儿,身后幼崽们的哭声,很快连成了一片。
有大龙没能忍住,同样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其实…想要夜龙回来的话,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权利犹犹豫豫着,终于才讲到正经处。
“什么,有办法?!”
凄凄呜咽着龙群,有过一瞬间的静默。
继而彻底就像炸开了一锅蚂蚱般:
“什么办法?”
“不早说,浪费眼泪!”
“有办法为什么不早说啊?!”
“老天…白哭了。”
“陛下的意思是,果然有办法?!”
挤在前排的赭龙婶子瞬间眼泪干涸。同时还拍了拍身旁某条入戏太深,哀嚎不已的苍蓝老龙。
“喂,别嚎了。陛下说有办法。”
那龙这才反应过来:“啊,哦,有办法啊?什么办法?”
就连白咕咕也——
“……”
老龙你有办法,倒是…早点说啊喂!!
“这…”
临到关头,权利老爹他却又摇摆起来。“这个办法,不能说好吧,但确实是有一定的缺陷…而且还…”
“还能怎样?”
众龙满怀期待:“快快快,快说啊陛下。”
“这个办法,这个办法…”
身为龙王的权利摇了摇头,始终却不愿再讲出来下文。
“陛下啊,什么办法,能不能快一点呀?”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就是,能不能快点儿啊?”
“哎呦,急死个龙了!”
一众龙叔龙婶龙爷奶阿姨们,早已经急火上身。直恨不得抢上前去,一爪子拎起自从寻回到幼崽以来,最近愈发是瞻前顾后磨磨蹭蹭的权利陛下,狠狠抖上几抖。
好将他那所谓吞吞吐吐的‘不可说’法,尽数抖落出来。
“咳咳…”
后山竹林的方向,突兀传来几声低咳。庞然巨物粗重急促的呼吸声,震到整片林子哗啦啦地作响。
“长诗?”
“长诗前辈!”
“长诗爷爷——!”
胡乱抹去满脸乱滚的泪花,小奶龙们齐齐叫唤。
“爷爷你在啊?”
“爷爷你都听见了吗?”
“爷爷,爷爷,我们这边还有夜龙叔叔的事情。等夜龙叔叔他好起来了,晚点就过去给您送果子。”小黑龙带头,拉着行灯,手爪都卷成喇叭模样,远远朝着后山喊话道。
“呵呵…”
后山群峰之下,被层层厚土深盖着的老龙长诗。一直以来,都以一条局外龙的立场,静静观望着龙谷内的龙来龙往,诸多变化。今日却不知为何……
“长诗爷爷,我上次在河边找到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小花,晚点带来给您看看。”薇雅她们一些龙,也同样仰起脖子,高高喊话说。
“还有我,还有我,我抓到几只特别漂亮小蝴蝶…”
“真是一群…充满活力的小幼崽哪…”
长诗老龙话中含笑,由衷地感叹过了。
落日下沉,天色渐渐昏暗起来。
白咕咕抬头去望。远远相隔半边天空的距离,老龙长诗的声音,再次传来过来。
“夜龙啊…他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呢…”
老龙长长的叹息。
在这个并不平静的日落之时,显得格外空灵和寂寥。
“他是个好孩子。这群单纯懵懂的小幼崽们,也是同样的好孩子…”
“好孩子应该得到的,是对于他们每次做完一件事情后的包容和奖励。而并非是让他独自一条,就这样睡在冰冷冷的青石板道上…”
“爷爷意思是说…果然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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