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效看着她妈妈一时间内心翻涌,过去一年里被埋下的苦痛又翻了出来。
许久没有想起来了,距离上次回家也快两年,她以为这些苦痛已经消失了,但没想到发作起来却是这么的鲜明。
她该说什么呢,前几秒她还为母亲的突然出现感到惊慌失措,但委屈劲上来了,她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孩子了。
她连叫了好几声“妈”,前面几声叫的比较小似确认眼前的真假,确认人真实存在后,她把行李丢在地上就冲到她妈跟前将她牢牢抱住。
她妈顾淑琴吓了一跳,自青春期以后,时云效就没有跟她有过这么亲密的行为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倒是又喜又惊。
顾淑琴愣了几秒才抬手抱回去,但没抱多久时云效就放开了她,脸上透着股不正常的红晕,羞得慌。
“咳咳。”时云效故作正经咳了几声,退几步拉上还站在后头的西瑞斯,“妈,这是西瑞斯。”
她看了眼西瑞斯,又看了眼她妈,顾淑琴眼睛笑眯着看她,西瑞斯则是郑重又带着点期待已久的模样,像个等待上台领奖接受表彰的宝宝。
打好的腹稿飞了,脑子里转了几秒没想起来之前准备的话,但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能停了,她简洁又具有仪式感地说,“这是我男朋友。”
说完了,西瑞斯就跟上了,“妈妈。”
字正腔圆的z国话,尽管各国对母亲的叫法都差不多,但具体的腔调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顾淑琴又被吓了一跳,不是因为男朋友的身份,而是这唐突的一声“妈”,前者她略有猜到,后者是进度太快。
虽然她很欣慰往常对感情不开窍的女儿带了一个oga男友回来,但是直接到“妈”的进展还是太快了。
她慌里慌张,朝着西瑞斯的眼睛都瞪大了,现在才仔细看起了这个oga的脸,银发蓝眼,是个外国小伙,漂亮极了,没想到她女儿还有这本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但她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除了时云效小时候在国外失踪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长久地牵动起她的心神,因此震惊了一下小会变平复下来。
菜篮子放在了地上,她牵起时云效和西瑞斯的手放在一起,连说了三声“好”,目光是慈爱温柔的。
回家的路上,时云效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未曾见过面的婆婿亲切地交谈,比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看起来更亲密。
西瑞斯讲着蹩脚的z国话,说一段话断断续续得似卡壳的时钟,她妈为了照顾他讲话也慢了许多,路上还一直拉着他的手,字里行间都是他这样一个漂亮可人的oga怎么会跟她这样一个不开窍的女儿在一起。
热烈而鼓囊的气氛熏染了时云效,她其实应该为母亲的故意揶揄而气愤羞恼的,譬如强势地插话进去,辩解她也优秀大方,对于感情并不是一窍不通。
但当她看到母亲和西瑞斯淡淡的微笑,她长久并难以排解的痛苦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跟雾一样,阳光照进来了,迷人眼的雾也就散了。
进家里的时候,她爸不在,时符钰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开了,头也没回地喊,“妈妈,你回来得好快呀。”手上遥控机按得飞快,人窜下沙发就要往房间里跑。
z国对小孩教育抓的严,激娃是从小开始的,时云效是被从小激到大的,时符钰也不例外,尽管他是个应受人宠爱的oga。
他最近电子产品看得多,视力急速下降,被爸妈勒令了电子产品的使用时间,手机被缴了,只能留点可怜的电视看看。
现在听到他妈回来了,跑得飞快,但脚还没踏进房门,他就听见他妈喊,“时符钰,快过来,看看谁回来了。”
他还在想是谁回来了,就听见了朝思暮想的声音,“时符钰,你不是一直嚷着想见我,怎么我回来了就跑得这么快,你是不是都骗我的呀。”
他身体拐了个弯,人打着飘往外面走,“姐姐,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他三步跨两步,人没跑得这么快过,瞅见门口人的脸就往上抱,“姐姐,姐姐。”声音跟挂在空气中的金铃铛似的,轻快得像被风吹过。
不过,他没高兴多久,眼睛就瞟到了后面跟着的人上,一股同类的危机感涌了上来,他扯了扯时云效的头发,僵硬地问,“姐姐,他是谁?”
人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脸被隐没,只能看到拖着行李的白皙的修长的手,不像是z国人。
时云效被他头发扯痛叫了几声,把行李放下后抬手就打在时符钰的屁股,“把我头发放了,你把我抓痛了,时符钰,整天没大没小的,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对我?”
但时符钰毫不在意,他只觉得自己是姐姐唯一宝宝的事实要不存在了,他嘴巴颤颤地又问了一遍,“姐姐,他是谁?”
“这是西瑞斯。”
他姐把他放了下来,然后转身将站在玄关里的人拉了上来。
“我的男朋友。”
玄关不大,本来挤两个人就已经逼仄得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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