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危朝安却嫌冰手,隔着袖子接了过来。司砚南:……铜镜入手的那一刻,危朝安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浑身上下都?在排斥这面铜镜。可这铜镜看起来,的确就是普普通通的铜镜,甚至都?没有邪气附着在上面。即便?是动?用了无妄之法,危朝安也没发现?这铜镜有什么猫腻。“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危朝安摇摇头,不打算把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东西上。可就当?他要把铜镜放回床榻上时,心口突然泛起尖锐的疼痛,这次的疼痛和往常不同,就像是要将心脏生生从?体内揪出去一样。危朝安难耐地弯下了腰,殒尘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右手死死按住心口,压抑不住的痛呼声从?紧抿的薄唇中溢出,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瞬间褪去。“危朝安?”司砚南被危朝安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人扶住,要知道这人以往不管疼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地痛呼出声。“危朝安?听得到我说话吗?”司砚南能清楚地感觉到手下的人在发抖,不过片刻的功夫,危朝安的额头就已经满是冷汗。可即便?如此,那铜镜依旧紧紧攥在手里,指骨都?用力到泛白?。饶是司砚南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意识到这铜镜不对劲了,连忙伸手抓过那铜镜就要扔掉。但那铜镜突然就像是粘在了危朝安的手上一样,不论怎么拉扯,都?根本拿不下来。倏然间,几缕浓郁的黑气从?那铜镜里窜了出来,回旋缠绕上危朝安的手臂,并不断向上攀去。司砚南见势不妙,当?即出手挥向那黑气。呼的一声,黑气消散,可那铜镜却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原本污浊的镜面变得清晰可见,危朝安苍白?痛苦的面孔就映照其?中。眨眼间,镜中画面突然如水波纹一般荡开,越来越快,紧接着画面一转,竟变成了危朝安在一处像是农家小院的地方,一身素衣,躺在一个藤椅上,手摇着蒲扇,悠然自?在的晒着太阳。“……”危朝安艰难地抬眸看去,神色微变。他非常确定画面中的地方他从?未去过,也根本没有过过那般悠闲自?在的日?子。那是他向往的美?好。“窥……窥心镜。”危朝安松开按住心口的手,一把抓住司砚南的衣袖,说完这话便?经不住心脏的疼痛,瘫坐了下去。司砚南眼疾手快把人接住靠在自?己?身上,也明白?了危朝安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看似不起眼的铜镜,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器窥心镜!难怪他们之前怎么探都?看不出猫腻,神器的力量岂是人人都?能破解的?窥心窥心,顾名思义,窥探人的内心。
所以,铜镜中显现?出的场景是危朝安的愿望?可是……既然是神器,为何会?让危朝安这般痛苦?“呃——!!!”危朝安突然神色一变,身体猛地蜷缩起来,几乎痛到失声,死死揪着心口的衣服,瞳孔都?肉眼可见地颤动?。在他的耳边,两个一模一样,矛盾而又割裂的女?声交替响起:“救救我……求你……”“咯咯咯……好东西……是我的了……”“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得活着……”“好纯粹的力量……味道好香……”紧接着,司砚南就看危朝安的心口处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小小的环状物,正试图冲破危朝安的身体,朝窥心镜靠近。不对!窥心镜是想将危朝安体内的圣物引出来!司砚南眼看着危朝安的气息越来越弱,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幽篁之前就说过,若是强行取出圣物,危朝安会?死的!情急之下,司砚南将寒霜之力运转到极致,连眼睛都?泛起惊人的蓝色,随即猛地一拳砸向了窥心镜。 器灵“轰——!!”两股强盛的力量对冲, 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一瞬间惊人的?冲击瞬间将周遭的?东西掀飞,桌椅屏风噼里啪啦掉落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可危朝安和窥心镜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如想象一般分开,甚至连司砚南, 也被牵连其中。司砚南觉得?自己的力量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根本收不回来, 或者说, 根本不敢收回来。窥心镜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威力,只要他稍有松懈, 他毫不怀疑,神器的?力量会瞬间将他和危朝安重?伤。再?看危朝安, 早在?方才?那?冲击之下就已经晕了过去, 嘴角溢出?刺目的?猩红。他承受不住再?来一次冲击了。司砚南咬咬牙, 死命抵抗着窥心镜的?力量, 强迫自己屏息凝神, 全神贯注地盯着窥心镜。即便是神器,也总有破绽,更何况神族早已不复存在?。他可以?的?…………另一边, 危朝安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早已麻木的?躯体仿佛置身极致的?阴寒。体内残存的?灵力还在?无力的?挣扎,好像这样就能让这幅身体重?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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