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巨兽低头。
停在额头几乎相抵的距离,一双微蓝的眸子直直勾住她眼睛。
“师妹怎的不说话,编不出来,心里在骂师兄不该这么为难你,是也不是?”
多年不见,她没怎么变。
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瞳仁又黑又亮,和小时候一样。
不说话时看着人,总觉得她捏着坏心,想耍人,偏偏眼睛这么亮,他不能不看。
“师兄。”
“嗯?”
他一应,她就冲他打了个哈欠。
郑克寒一直在看她,被勾得也想哈欠,嘴才张开,她忽然抬手,迅疾如电往他张开的嘴里丢了个什么,双手就着下颌重重往上推,把他嘴缝给锁了,紧接着照喉结嗙的一拳。
他吃痛,本能一咕嘟,东西下肚。
“唔!唔唔!”
郑克寒震怒,目光如电,闪身后撤欲要呕出来。谁知她双手交迭,死死封住他的嘴,敏捷地追他后撤。脚下唰唰唰,双双擦出的两股细尘。
又中她计。
郑克寒含恨,索性刹住脚步,一把抓她过来,锢住腰肢。
盈盈一握,好不香软。
这触感叫他呆了呆。
她也不挣扎,十分乖觉由他抱着,在怀中仰头看他,“师兄这么想知道,自己尝尝,咂咂滋味。毒发很快,你要小心。”
知道是毒,郑克寒反倒松了口气。
一般二般的毒药根本毒不倒他,吃就吃吧。
心思一松,突然飘到奇怪的地方。
他收紧双臂,把人死死钉住。
听着不远处激流冲刷石子的水声,渐渐心猿意马。
没想到小师妹抱在怀里这等娇小,那日在巷子,见她对高献芝嘘寒问暖,退进高献芝怀里,他心如火烧,对她恨极。
高献芝算什么东西。
徒有一副皮囊而已。
他和师妹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不敌一副皮子不成。可她满心满眼,只有那个等着被割阳物的男人,从扬州护到顺天,反而对他,避如猛虎长蛇,早就不念从小长大的情分了。
他心痛。
闷闷发痛。
又闷又胀。
“师兄,你起来了。”
一道声音打断他的委屈憋闷。
起初他不懂,他又没躺着,何来起来一说,对方似乎看破,动手朝他衣摆下轻轻一拨,勃挺的肉物冷不防一个回弹,带动卵袋晃动,激得他轻声冷嘶。
呜呜——
呜呜——
山中响起两声鹄鸣。
盘旋,回响。
像是谁的嘲笑。
后来怎会发展到她抽他的革带捆他双手,一头拴在缰绳上,扯着他下山,郑克寒浑身热血翻涌,汗如雨下,分身硬痛,已经记不清。
只记得她说阉人给她吃的是淫药。
只记得她拿他取笑,问他是不是正人君子,如果是,革带抽出来捆缚双手,防止他对她图谋不轨,怎么就不可以。
是啊,怎么就不可以。
快捆吧。
他快受不住了。
随她,随她,都随她,成不成!
好不容易走到山脚,郑克寒痛苦地摔在地上,哼哧哼哧直喘气,衣襟开着,健壮胸口水光潋滟,眼底忍耐到崩出血丝,颤抖着问她要解药。
翠宝蹲下身来,杵膝撑腮,指尖一下下拍打着鬓角,神色闲适,一再无视他的痛苦。
“这才哪到哪,师兄就撑不住了。比起东厂的毒,我锻炼出来的远远不及。师兄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绝不给阉人做狗,这般钢骨,才忍半盏茶便讨解药,未免丢人。”
“你到底、想怎样!”
郑克寒满眼狰狞,豆大的汗淅沥而下。
他衣襟敞着,瞪着双眼,胸口、腰部、双腿无不精壮健硕,一副结实无比的武人身躯,在人欲面前一样脆弱。
汗水浇湿坚实肌理,泛出类似油光的质感,壮大男人骨子里沉山般的力量,加上这张满是怒意的脸,如此不可侵犯。
“不要怎样,只要师兄跟我认错,赔个不是。”
她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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