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海棠虽然剧毒,但卖相不错,其他三人看得心动,也各要了一份汤圆,又捧了杯鸩酒,晃悠着继续走上这条处处有惊喜的长街。在周遭一片美食摊中,方源眼尖地注意到了一家调料铺子,他是厨修,最爱这些东西,立时就拉着师姐妹几人上前挑拣。从一众稀奇古怪甚至还在爬动的调料中,方源挑中了一种外观再正常不过的辣椒,让周围经常蹭吃蹭喝的师姐妹三人松了口气。方源笑呵呵地捧着辣椒,爱不释手:“我一直想要的魔王椒,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燕回一看他这态度就知道要糟,果然摊主眼前一亮,伸出一个巴掌,漫天要价道:“五百上品灵石。”“算了,不要了。”方源放下辣椒,扭头就走。“唉,你别走!”摊主连忙追赶,“三百上品,两百,行了行了,一百拿走,咱们结个善缘。”方源望天:“实不相瞒,我连一百上品都没有。”这是实话,毕竟来蓬莱岛两日,他又花销了不少。摊主苦着脸:“一百,真不能再低了,这东西很珍稀的。”薛宴惊并不擅长议价,此时站在一旁,连忙一边学习一边掏出纸笔记下步骤。冷于姝站在她身后,一打眼就看见小师妹在纸上写就“欲拒还迎”四字,顿时陷入沉默。薛宴惊本想提议给六师兄凑一凑灵石,但转念一想,又怕自己破坏了他的议价大计。直到方源让摊主在此等候,他去拳场赚点灵石就回时,薛宴惊才恍然大悟六师兄是真的没钱了。三人跟着方源,一路来到蓬莱岛西边的拳场,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同境界修者上台比斗,由观众押注。参与比斗的修者每日至多参与三场,且需点到为止,不得杀伤人命,胜者最低可得一百上品灵石,败者也有五十上品的奖励。当然,修者境界越高,所得灵石越多。方源搓了搓手,斗志昂扬:“一百上品灵石,只要输上两场就够了。”“不,您是元婴巅峰,”门口的侍童查验过他的境界,鼓励道,“只要输一场就足矣。”一行人进了拳场内部,只见场内有数个高台,每个高台下都围着一群修士,台上比斗者或持刀枪剑戟,或赤手空拳,打得酣畅淋漓,带给观众最直观的享受。方源去准备前,和三人打了声招呼:“待会儿记得来看我比试。”“好。”等待六师兄上台的工夫,薛宴惊抬眼看着最近的高台,台上二位一人用长刀,一人持燕子镗,她旁观片刻,对师姐道:“红衣的会赢。”燕回笑了笑,招来侍童,随手在托盘上扔下几十灵石:“押红衣。”一盏茶工夫后,侍童捧来近百灵石:“红衣胜,您押中了。”“可以啊,”燕回赞许小师妹,“来,再看这边的另一场。”“用柳叶刀的胜。”“……”“梳朝云髻的胜。”“……”她看过十场,无一错判,燕回大奇:“怎么做到的?”薛宴惊猜测:“直觉?”燕回正要拉着她去看下一场,方源走过来,手里拎着个钱袋,面色得意洋洋:“怎么样?”三人这才发现自己沉迷赌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很精彩。”方源立刻察觉不对,无奈道:“你们压根就没看是吧?”“对不住。”三人诚恳致歉,主动把刚刚赚来的几千上品灵石分给他一份。方源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听了来龙去脉后,只是笑着摇摇头:“早知道跟师妹混了。”四人并不贪多,也清楚这种事不能沉迷,拿了几千灵石,便离开拳场,直奔调料铺子买下了方源想要的辣椒。她们一路逛到夜晚,待天色渐暗、余晖褪去、繁星浮现、明月高悬之时,蓬莱岛上又出了新花样。高台之上到处掌了灯,有几名侍童向天空中用力掷出绳索,将绳子勾在了月亮上,又在下端系了只秋千,让大家可以借月荡起秋千。薛宴惊抬眼一望,便知他们是用了障眼法,那绳子另一端是系在高空中一件隐形的法宝之上的。她轻声一笑,也不去戳穿,心下想着这东西哄一哄修真界的小孩子还是很新鲜的,随后一转身,便看见师姐师兄们正站在荡秋千的队伍里排队,见她望过去还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来玩。“……”薛宴惊沉默着加入了队伍。待终于轮到她时,薛宴惊却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还是挺有趣的,可以荡得极高,海风拂过,衣摆与发丝一同在风中蹁跹,一起一落间,将海面风光与岛上众生尽收眼底。而且和自己御剑飞翔的感觉不尽相同,其中更具玩乐意味,向前荡起时看天空繁星点点,向后荡时观地面灯火阑珊,但不变的大概是那种自由自在的心境。后面轮到方源,他荡到最高点时非要和师姐师妹们打招呼,不小心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他哈哈大笑着从海里飞回来,排在他后面的小孩子们却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一个个学着他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放手,借着力跳进海里,玩得不亦乐乎。修真界的小孩子们皮实得很,一旁带孩子的修士不以为意,倒是蓬莱岛的侍童们担心安全,一边连忙安排了人去海里捞小孩,一边颇幽怨地看了方源一眼。玩了秋千,四人找了处附近的茶楼,要了清酒茶点,在这里听说书人讲修真界的奇闻异事。此时正讲的,是几朝前有位人间的皇帝踏入道途的故事。薛宴惊开了一坛琼酥酒,托腮静听。原来那皇帝发现己身有修道的天赋后,便带了人间的下属臣民,在修界建了一座帝王宫,大有在修真界做一个长长久久的帝皇的架势。属下里谁能入道,就让谁做官,谁的修为高,就给谁封侯拜相。
奈何修真者向来对皇权不大买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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