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在哪儿买的?”“……”授课开始时,夫子哭笑不得地看着底下这一群色彩斑斓的弟子,只觉得眼睛被晃得生疼,这一堂是探宝课,教授众学子如何在野外或秘境中探得灵矿、灵宝等物,倒是实用得很,薛宴惊听得认真。夫子讲到有一种叫作石中鲮的灵兽,外表形似穿山甲,可以在方圆五丈范围内准确探得宝物的方向,可惜这种灵兽十分稀少。众同门听了,纷纷抻长脖子去看夫子手中的画像,企图将石中鲮的形貌铭记于心,以期他年某日与这灵兽开启一场惊天动地的偶遇,薛宴惊混在其中,一时也未能免俗。这堂探宝课被夫子讲得生动有趣,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散课的时辰。学堂门口,来接小师妹的冷于姝看到一群五彩缤纷的家伙经过,嘴里还都挺礼貌地喊着“冷师姐”,不由嘴角一抽。薛宴惊看到五师姐,挺开心地迎了上去:“师姐,你回来了!”“嗯,”冷于姝打量她一眼,还好师妹仍然白白净净,在一片万紫千红中显得分外顺眼。她自然猜不到眼前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从薛宴惊手中要走任务信件,低头细看,沉思片刻道,“等你准备好,我们就出发。”“我没什么要准备的,”薛宴惊摇头,“倒是师姐你刚回来,要不要歇息半日?”“不必。”薛宴惊也不再劝,麻利地御剑腾空,她理解师姐的顾虑,既然接了任务,对当地百姓而言自然是去得越早越好。两人向水云县飞去,路上薛宴惊忽然想起了什么,提议道:“师姐,下次出门前可不可以去我的小院那里会合?顺便在我的灵驴面前做个戏,我装作不想离开,你却硬要拉我走。”冷于姝不说话,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盯着她。自取其辱的薛宴惊揉了揉脸:“没事了。”冷于姝却轻轻一笑:“可以。”“……”薛宴惊很惊讶地看着冷于姝,纵然得知无情道并非彻底断情绝欲,她也没想到五师姐会愿意配合她这突发奇想的胡闹。“你是我最小的师妹,”冷于姝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这点小事自然由得你。”薛宴惊抿了抿唇,对着师姐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脸。两人很快到了云水县,挑了城门外隐蔽处降落,收起长剑,换了凡界的衣物,才装模作样地提了只包袱踏进城门。云水县看起来要比先前的雾隐镇稍稍破败些,住户不算多,街上行人也少,此时正值午时,街上偶有小贩叫卖着饼子、窝头等吃食,卖相一般,看起来没什么令人进食的欲望,连薛宴惊都没有兴致再多看一眼。这一次的任务里再没有如李夫人一般能为她们提供更多线索的人物,那报信的书生倒是聪明得紧,见势不对,立刻脚底抹油,带着妻儿早早溜了。冷于姝二人找了间街角的馄饨摊坐下,准备探听些消息顺便观察来往行人,甫一落座,摊子老板娘便扭着腰上前,用略显粗哑的声音笑吟吟地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什么?”二人的视线落在老板娘身上,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一身大红的丝裙,肌肤如雪,面似芙蓉,纵然称不上天香国色,所差亦不远矣,只是全身上下透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看起来并不赏心悦目,反而让薛宴惊下意识觉得反感。冷于姝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薛宴惊却并没有掩饰这份惊讶,老板娘见了,掩唇一笑:“我们云水县人杰地灵,美人如云,没什么可惊讶的。姑娘看着眼生,是从外地来的?”“嗯,”薛宴惊随意用了报信书生回县的理由,“回来祭祖,劳烦老板娘给我们来两份干菜馄饨。”“好嘞。”老板娘应得爽快,扭着腰转身去帘子后煮馄饨了,不多时,帘子一掀,出来的却不是她,而是一个极为肥胖的女子……或许用肥胖来形容并不准确,薛宴惊立刻想起了书生信中那一句“像人又在外面多套了一层躯壳”,顿觉十分贴切。这女子双眼都被脸上横肉挤成了一条缝,手里捧着两碗馄饨,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她的手脚似乎不甚协调,走两步便要撞上一旁的桌椅,最终喘着重重的粗气将馄饨放在了二人面前。薛宴惊下意识扫了一眼她的双手,这刚刚出锅的馄饨装入瓷碗,想必滚烫得很,这姑娘将汤碗捧在手里许久,不知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是分外能忍。老板娘也端了碟子米醋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对二人笑道:“这是我妹子,我死了丈夫以后,让她过来给我帮把手。”“亲妹子?”老板娘放下醋碟,给自己打着扇:“一母所生,绝无虚假。”薛宴惊低头咬了一口馄饨,里面包了些干菜、蘑菇、豆腐干一类,是她特地要的纯素馅,老实说,看过书生信里那种描述后,她下意识并不太想在这座县城里食用任何荤腥。老板娘又凑了过来,见冷于姝不爱搭理人,便只与薛宴惊搭话:“姑娘,你生得可真美。”“你也是。”老板娘颇自得地笑了一笑:“我以前可远不如你。”“是吗?”薛宴惊随口搭话,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我看姑娘手上有些薄茧,想必是经常做活儿吧?”老板娘看着她手上的剑茧,又扫了一眼她的手臂,可惜后者被宽大的袖子遮着看不出端倪,只能凭空猜测道,“常常做活儿的人,手臂和小腿都会显得粗壮,是也不是?”薛宴惊并没有粗壮的手臂和小腿,也并不特别在意自己有没有粗壮的手臂和小腿,只觉得这段对话颇为无趣,不如直接将眼前人按在桌案上审问来得爽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真的,岂不是配不上这张美丽的脸?”老板娘嬉笑着取出一柄小铜镜,举在她面前,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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