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安抚,另一只手的指尖划过他饱满而白皙的额头:
“再说当日跟随国师离开,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后悔、自责。”
她的语气好温柔。
“……”温景随听得心中酸楚。
两人相互依偎着,亲密互动,彼此之间浑然天成,仿佛再也不容外人插足。
‘外人。’
这两个字又刺痛了温景随的心,使他眼眶一热,眼泪险些也要流出来了。
他与陆执的年纪相差其实并没有那么大,可惜自小家教甚严,温庆哲夫妇对儿女的期待甚重,管教又严,温景随年纪轻轻,却练就了一身养气的功夫,情绪轻易不外露。
以往这些受人称赞的品行,此时却并不那么令他快乐。
他有些羡慕世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压抑着,想向姚守宁撒娇就撒娇,如果他也这样,是不是一切结果都会不同?
“我没能救你——”世子挂着两行泪,有些失落。
“我不要你救。”姚守宁摇了摇头,温柔的道:
“我也可以自救。”
“我——”她还想说话,但看了一旁坐着的温景随。
这位温家的长公子失魂落魄,仿佛受刺激很是严重,使得姚守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温声跟世子道:
“如今我已经平安归来,一切有惊无险,你别哭了,我们有话回去再说,好不好?”
她说话时,捏着衣袖去擦世子的眼泪,还替他理了理头发,极力想替陆执维持所剩不多的体面。
末了不着痕迹的提醒:
“温大哥还在呢。”
“好。”世子被她一哄,哪里还记得清她说了什么,此时晕忽忽只知道点头。
守宁好温柔,他好喜欢,他趁机得寸进尺:
“不过你要一直拉着我的手。”
“……”她嘴角抖了抖。
陆执连忙就道:
“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恍惚之间时常生出幻觉,我怕这会儿的你也是一场幻梦——”
“好。”姚守宁连忙打断他的话。
她曾想像过自己的失踪可能会令世子哭,却没想到当真的看到他这样哭时,她也会有些难受。
“守宁——”陆执收了泪,喊了一声,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一侧坐着的温景随,突然面露惊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眉毛都在抖,显然意外极了。
“……”罗子文别开脸,温景随握紧了拳头。
“刚刚正巧与守宁巧遇,她见我独身一人,便邀我一同上车。”
温景随见不得陆执这样,忍住心中酸楚:
“守宁真是心软。”他话里有话,暗示着。
这样的话落入陆执耳朵里:守宁心软,谁落难就同情谁呢。
说话的同时,温景随拿起手中的帕子,故意擦了擦发梢与脸侧。
“……”陆执心中生火,他目光与温景随对视,看到这个昔日情敌眼中毫不掩饰的挑衅之色,他突然心念一转,‘哎哟’一声,抓着姚守宁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颊一侧:
“守宁,我的嘴破了,好痛——”
“我看看。”姚守宁听他痛呼,心中一急,连忙低下了头。
“黑眼圈也有,最近没有睡觉,感觉眼睛有点干涩——”
“……”温景随心中那口气还没有出,又被堵在了心口。
他生出一种自取其辱之感。
这一场战役他还没有开始打,但其实已经输了。
姚守宁对待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还有什么可争的?
他心灰意冷,默默放下手里的毛巾,一旁的罗子文面露同情之色。
陆执战胜情敌,心情瞬间飞扬,一时得意忘形:
“守宁真的心好软。”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姚守宁顿时明白他的意图。
她心中的不舍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怒火。
姚守宁毫不犹豫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啪’的脆响声,夹杂着世子毫无防备的哀呼:
“哎呀!”
她舒服了。
‘噗嗤。’罗子文嘲笑。
“你为什么打我?”陆执伸手摸头,有些委屈:
“你为什么打我?”她还当着温景随的面打他!
“你赶紧上车!我失踪几天,外祖父肯定急了。”姚守宁懒得理他,用力将手抽了回来,指着马车吩咐。
她提到柳并舟,陆执顿时不敢再闹,连忙在罗子文幸灾乐祸的忍笑目光中灰溜溜的爬上马车。
“你怎么能打我……”
他还在念,姚守宁别开头不理他。
“她平时不打我的。”陆执上车之后强作镇定,自己找补了一句。
温景随心中冷笑,看他装模作样的提手连拍了自己后脑勺好几下,力量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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