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第一次缔结因果,分明是被这道士算计了。
第一次他偷取自己血液,此后数次追杀,虽说并没有真正动手,但将她吓得够呛,曾经留下心理阴暗。
而事后孟松云在被神启帝通缉的情况下再次出现,且放出气息窥探自己,分明就是故意让她感知的。
此后她在韩王墓中遇到危险,化被动为主动,召唤陈太微救自己和世子——两人之间的前期恩怨一笔勾销,她欠下人情,最终命运变相与他暂时相绑,唯有乖乖为他了结心愿,最终才解脱。
她吃了一次亏,却好了伤疤忘了痛,竟又想着召唤孟松云为自己所助。
如果这一次他再应召而来,自己又该欠下什么因果?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说不定只是他暂时迷惑自己的一种说法罢了。
孟松云活了七百年,见识远不知比自己广阔多少,就是一头猪,经历多年时光的蕴养,都不知能学得多老奸巨滑。
姚守宁原本心思纯净,从不阴暗的揣测,此时也忍不住怀疑:孟松云当日故意让自己发现他的气机,是不是就是在反向提醒着自己可以随时找他‘救命’呢?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骂咧咧:
“这个坏道士!”
他算计她!
“守宁小姐——”罗子文看她气急败坏,不由愣了一下,刚想问她何出此言,姚守宁很快又如泄了气的皮球。
“算了。”她是愿者上勾。
有句老话是对的,无欲则刚。
如果她对孟松云无所企图,那么他纵使想要使坏,依旧无计可施;相反之下,她确实有心想要求助于孟松云,那么自然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姚守宁想到这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在她性情豁达开朗,并不是易钻牛角尖之人,很快调适了自己的心态,接着又问:
“罗大哥,我失踪几天了?今日几号了呢?”她临离开时,柳氏的身、魂分离,正在疗伤之中:
“我娘的伤势好些了吗?我姐姐的肚子可发作了?”
她一连问出数个问题,率先关心了家里人的身体,才再问:
“世子呢?当日我走得急,他如今怎么样了?”
“守宁小姐先别急。”罗子文被她一连数个问题砸得苦笑,道:
“这些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如今你平安归来,家里人肯定很急了,外头巷道之中停了一辆马车,不如你先上车,有话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好。”
姚守宁点头应了一声。
当日孟松云是从废院内将她带走,此时也将她送回废院之中。
那院子大门已经被彻底拆除,围墙都敲了一半,将原本逼仄的巷道拓宽了许多,也正因为如此,她刚一出现在小院,外头留守的罗子文便很快就发现了。
马车停靠在当日陆无计曾停车的地方,对于姚守宁来说,这几日经历也算曲折,能平安归来也是冒险的结果,此时再见马车,她不由生出片刻感叹。
但她只站立片刻,便将心中的念头压下,自己弯腰爬上了马车,罗子文也坐上赶车之位,喊了一声:
“守宁小姐坐稳了。”
她应了一声,也不关门,就这样也罗子文对话。
车子驶出巷道,罗子文这才一面赶车,一面与姚守宁说起家中的情况。
柳氏的身体移入养魂棺后,在徐相宜的照顾下,身体的妖气已经被他提前准备好的各式各样的灵丹妙药驱除。
“你也知道,姚太太身体最严重的,就是妖气入侵肺腑,妖气一除之后,伤势便开始愈合。”
罗子文找到了姚守宁,压在心中的大石落下,此时提到柳氏伤势,他脸上甚至露出轻松之色:
“徐先生说,最多不过十天半月,姚太太的身体便会恢复,到时再将神魂送回体内,姚太太就能苏醒了呢。”
他笑着道:
“到时对她来说,便如做了一场大梦,后续身体会有些虚弱,将养一段时间,多多锻炼,便会恢复得跟以往一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是姚守宁回了神都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这使得积压在她心中的阴霾顿时扫空大半,她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我姐姐呢?”
“姚大小姐的身体也不错。将军前些日子就写信送回神武门,请门内长辈们寻找擅长妇诊的杏林圣手,五日前到了神都,如今已经住进了姚家之中。”
从罗子文话中听得出来,姚婉宁的这一胎还很稳,目前没有发作。
姚守宁没有因为这一场因果而错过自己的外甥出生,她松了口气,再问道:
“那我爹、我外祖父还有大哥、姨父及表姐、表弟呢?”
“都还好。”罗子文笑着道:
“他们只是为你担忧,每日食不下咽,也在找人,如今你一旦回来,大家便都能松口气了。”
听起来情况一切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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