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心中一喜,接着又想到一点:温景随不自量力,曾试图向姚守宁表白心意,已经被姚守宁拒绝了。
一个失败的竞争者罢了。
世子心中提起的大石再松,又觉得希望就在眼前。
更何况,姚守宁虽说是辩机一族的传人,但自己身负天命,未来也很有前途。
就算大庆崩塌,但他父亲师从神武门,身背镇魔金刚图,母亲武艺非凡,家底十足,与姚守宁算是门当户对。
再者说,两人曾共患难,情谊非同一般,如果说天底下有谁与姚守宁最有默契,那么无疑是他了。
陆执自信心重新燃起,他一扫先前的颓丧,挺胸提步进入院中。
他不愿意退缩。
“守宁!”
他大喊了一声,姚守宁从幻像之中‘醒来’,惊魂未定的看着桌面上的画纸。
一旁冬葵手足无措,显然被她刚刚的举动吓到了。
她来不及安抚冬葵,就听到了世子的呼喊,连忙便大声回应:
“世子你快进来。”
世子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往门口一站,强忍欣喜之色:
“毕竟是你的房间……”
他与姚守宁相约出行过多次,来过她院中也数次,却并没有进过她的房中。
少女的房间布局简单,正对院门的是房间的厅堂,与柳氏所在的厅堂相较,她的房间厅堂要略小,外间布置了书桌及休息的长榻,内里直通卧室,被屏风挡住。
他看了两眼,都觉得心满意足。
柳氏对女儿看得很严,姚守宁的房间温景随肯定没有来过。
此时陆执心中倒是恨不能立即进去,但嘴上却假惺惺的道:
“这样不好吧……”
“你快点进来!”姚守宁才不知道他心中的弯道,冲他招手:
“你来看。”
世子愣了一愣,才发现她手执画笔,袖口染墨,面前铺了一张纸,上面乱七八糟不知画了什么。
她先前任由本能意识指引,闭眼随笔乱画,形同入魔,此时画纸之上线条交错,连最初画的棺材都认不出来了。
“哎呀。”
见世子呆愣着没动,姚守宁将画笔一扔,上前一步来拉陆执的手:
“你快点过来看。”
她拽着陆执进屋,站到了桌前。
那画纸团团黑墨,不忍目睹。
陆执看了一眼,一股莫名的情绪冲击上他心头——‘咝’,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违心夸赞:
“守宁画得真好看。”
心中却想:看样子守宁不擅长画画了。
“……”冬葵一脸嫌弃的看他。
“……”姚守宁的脸青红交错。
她能听到世子的心声,此时手握成拳,蠢蠢欲动。
“这,这条线画得真好看,落笔如行云流水,我看你……咦?”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姚守宁想伸手打他,正咬牙切齿之间,陆执突然脸色一变:
“这里,这里好像原本画了一口棺材……”他这样一说,可见是终于看出门道了。
姚守宁松了口气,正要说话,陆执表情严肃了些:
“不是一口棺材,是两口。”
不知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对姚守宁的一切都格外喜爱,还是姚守宁因入幻境而下笔如有神助,亦或是两人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缘故——世子竟然真的从这乱象一团的墨迹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将姚守宁的一些思路说出。
“嘶?”
冬葵的神色从原本的嫌弃变成惊讶。
她是从姚守宁最开始画画时便陪在左右的人,自然知道姚守宁一开始确实是画了两口棺材的,只是后来她随意乱画,越发浓郁的笔墨便将最初的画面遮盖了。
世子后面才来,却能透过乱象说出姚守宁最初的画,可见他确实是认真看了这一团乱墨,而并非胡乱猜测的。
就算是他乱猜,但能猜得如此之准,可见他对于姚守宁的了解是极深了。
姚守宁心中也有些惊讶,在意外之余,又隐隐有些羞涩。
她有一种好似内心世界都被陆执入侵并窥探的感觉,心中有一根弦被世子碰触,余韵散开,令她怔愣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
“有两口棺材,这里原本像是一个字,字被圈了起来,”陆执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少女心态的转变,而是努力看着那字画,极力想要辨认出一些东西:
“棺材,字,莫非是,‘奠’?”
好歹也曾经历过一场丧礼,且那一场丧礼还是为自己办的,陆执连猜带蒙,凭借诡异的经验,猜出最初姚守宁的‘画作’:
“你画了这样一幕,莫非你有预感,有谁死了?”
两人心意相通,他仅凭这些,便将姚守宁未说出口的事猜到了。
姚守宁心中悸动,愣愣的抬头,下意识的看着世子,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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