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表姐,你不要闹了。”
苏妙真内心的心声姚守宁听到过,但她不想其他人也听到——尤其是大哥。
大哥这个人表面少年老成,其实内心单纯可爱,若知道苏妙真的‘经历’,不知有多惊恐,说不定为证自身清白,连夜就要打包离家出走。
她笃定表姐是受了妖邪影响,所以出现了幻觉,心中想道:将来定要找个方法,将表姐救出妖邪之手。
但此时她却捂了表姐的嘴,说道:
“家里还有客人未走,等客人走了,我娘回头再给你请大夫。”
话虽这样说,但姚守宁怀疑苏妙真的这胳臂寻常大夫是治不了的。
但苏妙真听到此处,心中却是一动。
她闹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与姚守宁起冲突的原因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张嘴咬了姚守宁手掌一口。
献紫丸
“啊!”
姚守宁见她眼中露出恶意,感知到她不怀好意,抢先将手一松,使苏妙真咬了个空。
就算如此,‘辩机一族’特有的预知之力的提升,使她真实的避过了这一受伤,但实则敏锐的预知力却似是令她神魂之上真的感受了被咬那一口的剧痛。
她有些委屈的将手收回,说道:
“你干什么咬我。”
掌心里湿渌渌的,她觉得有些恶心,用力的在自己裙子上蹭了两下,却蹭不去神魂之中那种掌心被咬的痛。
“顾大人,顾大人!”苏妙真也不理她,只是大声的喊:
“我知道外祖父的丹药,我这里有!”
她此时也不是为了与‘神喻’做交易了,而纯粹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怒。
喊完之后,她得意的去看姚守宁:你不是不想让我坏事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苏妙真话音一落,原本就不想离开的顾焕之彻底就更不愿走了。
姚守宁也没有想到,苏妙真竟然受了伤后,还想着与妖狐之约。
这一会儿功夫,便让她逮到机会,自己再捂她嘴也来不及了。
她心中不免有些懊悔,觉得自己先前不应该躲闪,让她咬上一口,等把顾焕之送走再说。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后悔药?
外屋中,顾焕之再度行礼,向柳并舟道:
“还请柳先生帮我的忙。”
柳并舟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已经真切的体会到许多事情不可更改之处。
他单人之力终有穷尽之时,无论是妖蛊蚊之祸,还是顾焕之,他已经尽力,却未能改变结果。
就算柳并舟心中已经生出无奈之感,他仍是正色问了一句:
“顾大人,你真的要求丹吗?”
“要!”顾焕之挺直了背脊,神色异常坚定。
“你不怕将来再后悔吗?”柳并舟又问。
“我顾不得那么多,只求此时心安即可。”
顾焕之的喉咙动了动,最终苦笑了一声,说出这样一句话。
先前对着柳氏,他没有说实话。
他的妻子确实病得很重了,自从神启帝登基,日渐狂妄后,女儿日子不好过,当年这桩令顾家青云直上的婚事,便成为了他妻子的心魔。
自此之后,他的妻子就缠绵病榻,拖了多年,已经时日无多了。
家里确实请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但心病难治,顾相的夫人离大限之日不远。
顾后近来重伤,昏迷不醒,药石罔效,不知是不是母女连心,已经倒床多时的顾夫人也有所觉,竟回光返照一般,突然从昏迷之中惊醒。
她得知女儿‘重病’,心急如焚,便不顾自己病重,强撑着想要进宫,看看自己的女儿。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夫人忽然半昏半睡间,突然梦到有一种紫丸可救自己女儿的性命。
顾焕之将信半疑。
他自然知道紫丸一事,当日柳并舟与长公主夫妇入宫,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大庆朝的达官贵人便没有不知晓的。
顾相更是知道在柳并舟出宫之前,皇帝曾赐他一枚紫丸——应该就是顾夫人提到的这枚紫丸了。
“我来之前,也曾思考过。”顾焕之平静的道:
“也想过许多后果。”
他这一句话透露出许多的信息,姚守宁还握着险些被苏妙真咬到的手掌,听他说话的语气,莫名有些难过。
她曾‘看’到过顾焕之的过去,因此对他心中的想法隐约能猜到几分:顾焕之恐怕已经知道顾后无药可治了。
之所以今日登门求药,不过抱着求一线生机,且想安妻子的心,使她临死之前了却一桩心事。
她想到这里,鼻尖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众人见她一哭,俱都一愣。
姚若筠心中不爽极了,却因为苏妙真是表妹,不便多说。
但姚婉宁便没那么多忌讳。
她一见姚守宁抱着手掌流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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