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一听这话,不由吃了一惊。
镇魔司这些年来名声可不大好听,行事偏激残忍,令人畏惧的程度,不下于刑狱了。
苏妙真若真是以受妖邪蛊惑的名义送入镇魔司,远比先前沾染了人命官司进刑狱要严重得多。
若真是如此,恐怕真能将苏妙真镇吓住。
不过姚婉宁向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温顺柔和,此时冷不妨说出这样的话,倒令姚守宁一时间怔愣住。
她瞪大了眼望着姐姐看,却见姚婉宁眉眼含笑,并无不妥。
“不说这个了。”
姚婉宁见自己说的话令妹妹面现隐忧,知道她可能在为自己担心,便转而换了个话题:
“今日去温家寻你的朱小姐是谁?”
她说到这里,一扫先前讨论苏妙真时的冷意,露出几分促狭之色。
从她表情看来,姚守宁就知道她可能已经猜出‘朱小姐’身份了。
“是世子。”
她老实的道:
“他中了妖蛊之后,无法以本来身份行走,便换了个名头。”
姚守宁本来指的是陆执换身份是为了‘欺骗’妖蛊,可这话听进姚婉宁耳中,却理解成:世子当日丢了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便唯有乔装打扮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来找你干什么?想报仇?”
陆执在北城门时中蛊发疯一事姚婉宁也亲眼目睹了,自然也听到了姚守宁唤狗的那一幕。
“也不全是。”她摇了摇头:
“主要是跟我说‘河神’之事的。”
提到了‘河神’,姚婉宁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伸手勾了勾发梢,没有说话。
姚守宁却因为说到了这事儿,有些紧张:
“他约我今晚出门,查探‘河神’身份。”
因为涉及到了挖皇室成员的陵墓,她心中忐忑,未免姚婉宁担忧,她并没有全说。
姚婉宁也不知为何心不在焉,听她这样一说,便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对了,”她道:
“世子伪装一事娘还不知道,下次如果有朱小姐来寻我,姐姐帮我在娘面前挡一挡。”
陆执给她的那两本名册极厚,光是要挨个查这些祖宗的坟便不知要多久。
她面露苦恼之色,皱起了眉头。
姚婉宁收拾起内心的情绪,看着妹妹露出笑容。
她伸手替姚守宁理了理长发,并从她发鬓间找到一粒瓜子壳。
那衣裳也有些乱,衣襟都未整理齐整,裙摆处有些灰尘,柳氏恐怕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点破——偏偏她自以为自己的谎言说得天衣无缝。
说八卦
姚婉宁觉得有些好笑,看妹妹苦着一张小脸的样子,点了点头:
“放心,娘那里,都由我去说。”
姚守宁还没意识到自己露了馅,闻听这话,紧皱的双眉刹时舒展开来,露出笑容:
“那可太好了!”她笑完,又有些愁:
“不过娘说这次得罪了温太太,不知道她要气多久。”
“放心吧。”姚婉宁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替她将衣领整理好了,看她桃腮樱唇,一双大眼中还带着担忧,便柔声道:
“娘没有生气。”
她说这话时,柳氏的训斥声恰巧从屋中传了出来:“大考在即,不如景随用功。”
“……”姚守宁眨了眨眼睛,姚婉宁失笑道:
“娘生的不是你的气。”
“难道是生大哥的气?”姚守宁闻听此言,瞪大了眼。
“也不是。”
姚婉宁失笑着摇头。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比她更高,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再是聪明,又哪知道人内心的复杂之处。
“她生的是自己的气。”
“生自己的气?”姚守宁喃喃重复了一声,接着道:
“我不懂。”
“你不懂,姐姐教你。”
姚婉宁拉了她的手,两姐妹相携出了柳氏院子,母亲的声音逐渐听不到了,姚婉宁才温声道:
“娘以前觉得温家大哥是个好对象,有意想将你嫁进温家,这个你知道的吧?”
姚守宁点了点头。
说起自己未来的亲事,她的脸上却半点儿没见扭捏青涩。
姚婉宁心中便有数,接着又道:
“温家大哥确实不错,长得好,读书用功,人品也端方正直,又得贵人看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由谁看来,都是一个很好的乘龙快婿。
虽说柳氏从来不提,可姚婉宁却能摸到几分她内心的隐忧。
“当年小姨没有顺应母亲的心意,执意要嫁苏姨父为妻,应该是娘的心结了。”
若小柳氏这些年过得顺遂也就罢了,可偏偏苏文房又仕途不顺,夫妻俩居无定所,漂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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