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唯有将目光落到姚守宁的身上,觉得头更加的疼了。
“我看你最近应该收一收心。”
她皱着眉,教训女儿:
“那位世子的疯病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婉宁的事儿虽说将军府帮了忙,但你也不要总与这位世子混在一起。”
从今日他突然发病,抱着狗神智不清的样子来看,陆执这病实在很重。
之前强闯姚家的宵小之事虽照姚翝说来将军府已经查探出眉目,而姚家也欠将军府人情,但柳氏却不愿意让小女儿去还,深怕陆执发起疯哪天将姚守宁伤到了。
这话不用她说,姚守宁也觉得最近要躲陆执,至少在他清醒消气之前,自己是绝对不能与他再见面。
因此闻听柳氏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听娘的。”
小女儿乖顺的话让柳氏脸色微微一缓,接着挥了挥手:
“你们两姐妹自去耍吧,我有些累,要躺一会儿。”
她今日夹在几个小辈之间,去北城溜达了一圈,又看了世子发疯,总觉得心力憔悴,没有精力管理孩子。
打发了两个女儿离开后,曹嬷嬷侍候她洗脸时,不经意间的提了一句:
“我总觉得这位表小姐,可跟当年的二小姐性子是不一样的。”
她的话令得柳氏顿了顿。
曹嬷嬷话中提到的二小姐,自然不是姚守宁,而是柳家的二小姐,柳氏的同胞妹妹。
小柳氏性情温柔,又天真浪漫,不是诡计多端的人。
柳氏想起往事,表情柔和了几分,再一想到妹妹已经去世,眼睛又有些湿润。
“我知道。”
出乎曹嬷嬷意料之外的,她应了一句。
若今日说出这话的,不是她的乳母,柳氏恐怕还会装聋作哑。
但在自己的乳母面前,她也说出了几分真心话:
“她好像十分不喜欢守宁,对我们也有戒备。”
柳氏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母亲刚去,她与庆春又远来神都,心中感到惶恐害怕的原因,才会如此。”
不过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双孩子是妹妹在生的时候写信托付给她的,无论为了什么,柳氏也不可能冷落苏妙真。
“您对她与表少爷可真心实意,希望她不要辜负了您的一片心。”
曹嬷嬷与她相伴多年,哪能不知柳氏内心的想法,便说了一句。
柳氏微微一笑:
“我行事不要谁感激,只求问心无愧。”她说完,又补了一句:
“妙真年纪还小,一时偏激也无可厚非,将来总会明白我们的心意。”
这是小柳氏教出来的孩子,苏文房当年也是知书达礼,总不会走偏路的。
曹嬷嬷没有再说话,屋里安静了下去。
姚守宁与姐姐离开之后,二人说起先前苏妙真,都露出心中有数的神情。
“你要小心妙真。”
姚婉宁等走到无人之处,才提醒了妹妹一句:
“我看她对世子似是有意,今日特别撺掇了母亲去北城门。”她说到这里,拧了拧眉:
“她似是对世子的行踪有所了解,仿佛知道他会从哪处归来,几时在城门口等。”
一切过于巧合,令得姚婉宁心生戒备。
姚守宁听得心中发毛,知道这是苏妙真身上那道‘意识’提示的原因,对‘它’的存在更加戒备。
哪怕明知苏妙真确实对陆执有意,今日陆执发疯也是‘它’搞鬼,却因为顾忌,而不敢说给姐姐听。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去拉姚婉宁的手:
“姐姐你也要小心,她,她,危险得很。”
姚婉宁闻言怔了怔,不知妹妹为什么会说出苏妙真‘危险’的话,但见姚守宁神色认真,再想到她身上血脉有异,恐怕能‘看’到一般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我心里清楚,会防备的。”她说完,又笑:
“再说了,我现在这样的情况,能活到几时也不知道,又怕她做什么呢?”
姚守宁不愿意听她说这样的话,拉着她的手晃了两下:
“姐姐不要说这样的话来吓我。”
“好好好。”姚婉宁看她焦急,也不再逗她,含笑温声应了她好几句。
“对了,‘河神’的身份,可能有些端倪。”
她今日陪陆执出门,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河神’的身份已经打听出了一些眉目。
事关姚婉宁性命,她说给姚婉宁听:
“当日世子驱赶‘河神’的时候,使用了皇室秘法,这秘法乃是神仙入梦而授,对妖邪有克制,但当日这秘法在‘河神’身上失效了。”
她这话听得姚婉宁来了兴致:
“当日望角茶楼里面,那落叶先生讲的故事之中,太祖梦中得仙人所授斩妖秘术,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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