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道理,可是却难以安姚守宁的心。
这一场大雨来得不妙,仿佛有不详的事会发生,大雨之中夹杂着一股若隐似无的古怪气息,仿佛还有一股阴森森的,令姚守宁觉得不舒服的感觉——但她预感力量还不是很强,虽然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既然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又哪里还躺得住。
“我想去找我娘。”
她说完,掀了被子就想起身。
冬葵一见此景,连忙就要来阻止:
“夜深雨大,路又滑,小姐何必跑这一趟?”
家里本来就值多事之秋,若是她一不小心摔倒,岂不是让柳氏更加头疼。
可是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姚守宁十分坚持要去找柳氏,不是冬葵可以劝住的。
她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自己必须前去阻止,因此连忙让冬葵拿了衣服换上,主仆备了伞拿了灯笼,迈出了房门。
‘呼——’
刚一出门,便有狂风吹来,吹得冬葵娇小的身体不住后退,‘砰’的撞上了墙壁。
那油纸伞逆着狂风,根本难以撑开,雨水夹着风吹打在两人身上,很快将二人身体打湿。
姚守宁裹紧了披风,不顾一切往前走。
冬葵提着灯笼,那灯笼被吹得乱晃,里面的火焰‘噗’的熄灭,仿佛有意阻止两人出门。
“小姐,雨太大了,回去吧。”
冬葵大声的吼了一句,索性将手里提着的灯笼往墙边上的一个竹挂勾上一放,想劝姚守宁回去。
狂风吹着那挂上去的灯笼如纸鸢似的乱飞,在墙上拍打冲撞,如受困的鸟儿一般,发出‘哐哐’的响声,里面装的少许桐油洒了满灯笼都是。
这样大的雨,主仆两人出门都艰难,柳氏那边肯定已经歇息了,二人过去恐怕也只是白走一趟而已。
“我去看看。”
她心神不宁,觉得要发生大事,没有办法躺下去。
见她坚持,冬葵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极力拉扶着她,深怕二人一分开便被风给吹摔倒地。
主仆两人一路顶着风暴来到柳氏屋中时,柳氏与曹嬷嬷还都没睡,甚至似是没有洗漱的样子,看到女儿的那一瞬间,柳氏整个人吓得不轻。
她与冬葵像是掉进了水中被捞出来一般,身上没一处干的。
头发全是水,牢牢的贴在她脸上、身上,‘哗啦啦’的顺着脚踝往下流,很快淌成了一股股小溪。
二人冻得不住发抖,脸色青白,冬葵上下牙撞击,发出‘咔咔’的响声。
不止是柳氏对姚守宁的到来吃惊,姚守宁也对柳氏的装扮吃了一惊。
得药引
“怎么会这么晚还过来?”
柳氏一见姚守宁这模样,又惊又怒又心疼,连忙让曹嬷嬷拿了帕子过来,又招呼逢春带冬葵去换身干净的衣裙,深怕两人风寒感冒了。
“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有些害怕。”姚守宁被柳氏拉住的时候,浑身直抖。
“想过来看看娘。”
柳氏听她这话,还以为她所说的‘害怕’,是指今日打雷罢了:
“能有什么事发生?就打个雷,看把你吓的。”
姚守宁也冷,只觉得寒气入体,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
手脚冻得就像是要失去了知觉,不过她的脑子却转得很快,发现这会儿夜已经深了,柳氏却并没有换上寝衣,反倒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行装,连挽的发髻都拆散了,作男子打扮,像是要出门的架势。
“这么晚了,娘怎么还不睡?”
她问了一句,柳氏便别开了脸,但眉梢皱了皱:
“我还不能睡。”
“您要出门?”姚守宁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柳氏下意识的反驳:
“当然不是。”
“那您这……”
姚守宁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柳氏知道她是指自己出行的装束,便淡淡的道:
“今夜打雷暴雨,我怕你姐姐那边有问题,所以随时都有可能会去看看她,换身衣裳,方便走动而已。”
她说完这话,又看了女儿一眼:
“不然你以为这么大雨,我还要去哪儿呢?”
姚守宁犹豫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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