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时候,亲戚见面,本该由长辈好好相互引荐,彼此相互行礼。
但今日柳氏、姚翝二人腾不出空来,便省了这一礼节。
姚若筠已经定亲,年纪又与苏妙真相仿,再见这表妹行为拘束,恐怕是不大习惯与男子相处,因此便体贴的生出要避嫌的心,可柳氏又有命令,因此便想拉着姚守宁一道,先送这两姐弟回去。
只是他话音一落,苏妙真连忙就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
她的语气有些冷,带着强忍的厌恶,细声道:
“表哥就送到这里,不敢再麻烦你,我与庆春独自回去就行。”她说完,又硬声补了一句:
“放心,回头姨母问起,我会跟她说,表哥已经送了我与庆春,不会怪责于你。”
她的态度僵硬,对姚若筠讲话也似是十分不客气,这与她以往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令得姚守宁有些诧异。
这并不是她的错觉,因为她注意到苏妙真话音一落之后,苏庆春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姐姐一眼,显然也觉得不大对劲儿。
姚若筠闻听这话,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高兴,反倒松了口气,他双手交握,行了一礼:
“如此一来,再好不过。”
他的反应令得苏妙真愣了一愣。
在她的记忆之中,姚若筠一见她的面,便陷入痴狂,发誓要娶她入门,痴缠得很紧。
她一开始是温言婉拒,后来冷脸喝斥,都不能令他清醒。
却没想到今日才刚一见面,话说了两句,他便已经知难而退——这与她前世记忆中的姚若筠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她随即注意到姚守宁好奇瞪大的眼睛,随即明悟过来,猜测也许是姚守宁在,这位表哥装模作样,不愿被人看出端倪。
“伪君子!”
她心底嗤笑了一声,对他十分不屑。
但此时好不容易能脱身,她也不愿留在此地。
前世记忆中的姚若筠在她心中留下了十分不堪的印象,她是一刻都不想和他相处,得他允许之后,甚至来不及装模作样的跟姚守宁打招呼,便转身要走。
“表哥,表姐,我……”
苏庆春十分尴尬,正欲说话间,苏妙真喝了他一声:
“庆春!”
他匆匆拱了拱手,有些怯怯的往她的方向追赶了上去。
等这姐弟二人一走,姚守宁收回了视线,好奇的盯着姚若筠看。
苏妙真身上的意识口中,自己的大哥可是好色之徒,看她先前对姚若筠不假辞色的样子,恐怕真信了她身上那道意识的邪,认为自己的大哥不是好人。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由对姚若筠生出了微妙的同病相怜之感,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姚若筠的手臂。
“?”
姚若筠不明就里,转头看她,就见她一脸的怜悯。
麻烦事
“大哥,你觉得表姐怎么样?”
“瘦了点,比你矮些,兴许是姨父、姨母身高不如爹娘的缘故。”他随口说了一句,想起柳氏提过苏文房夫妇日子过得不大富裕,表妹看起来束手束脚的,有些古怪的样子。
不过背后道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家中近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姚守宁与柳氏回来之前,他已经听逢春说了不少事了。
但逢春说的虽多,可毕竟是个下人,有些话柳氏未必会与她细说。
反倒是姚守宁——
姚若筠记得大雨之前,兄妹二人见面时,她还一脸的稚气,他临回学院的前一晚,还调皮的将他戏耍了一通。
可如今只不过半个多月没见,姚若筠却感觉她好像变了许多,整个人仿佛安静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性格跳脱。
“说来话长……”
姚守宁也觉得一言难尽,叹完之后自己都恍惚了片刻,觉得这样的话不是以前的她能说出来的。
不过她也只是呆滞了一瞬,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
前面惹官司、遇苏妙真姐弟一事,姚若筠从逢春、柳氏那里已经听说了,此时再听,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耐之色,直到姚守宁提到去将军府,他才终于认真了许多。
“……说来也怪,那死者发疯前曾见人就叫娘,而当天夜里,将军府中便听到有老妇唤儿,不久便闹起了蛇,世子也受了伤,自此一病不起……”
说到这里,姚若筠见妹妹一下顿住,他抬头一看,便见她神情有些古怪,似是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体贴的并没有催促,隔了一会儿之后,姚守宁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接着说道:
“而爹这边,也查到了当日的死者,他的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麻烦的是赶车的刘大,“表姐说是表弟因长途跋涉而生病,在韩庄耽搁了三日功夫,而爹说韩庄人的口供里,则是到了当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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