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静。
说了一阵之后,曹嬷嬷终于端了饭菜回来,柳氏才招呼着一家人吃一些。
桌上摆了三素五荤,连腊板鸭都切了一只,蒸了咸鱼,可见曹嬷嬷是用了心,尽量想凑出几个菜,让苏妙真姐弟感应到姚家的热情。
这样一桌菜摆得满满当当,已经是平日姚家饭菜很好的规格。
姚翝虽说是六品的官职,但大庆的官员呈两极化,富的富的流油,穷的穷得叮铛响。
他的俸禄不高,甚至曾经遇上神启帝挪用国库的钱购买炼丹之物,堂堂朝廷,竟然发不出官员的俸禄,便以库中陈粮、布匹等贡品为抵。
家中开销又极大,再加上姚婉宁生病,花费更是不菲,全靠柳氏精明,家中的日子才过得比旁人家舒适。
“本该再多准备。”
柳氏叹着道:
“但你们来得突然,事前也没收到消息,待明日之后再去买些酒菜,为你姐弟接风洗尘。”
再加上今日又出了那样的事,她回来之后担忧丈夫、苏妙真姐弟,又安排着让人准备房屋安置这姐弟二人,再加上姚守宁突然昏睡,使她心力憔悴,自然便疏忽了此事。
苏庆春低垂着头,耳朵通红也不出声,苏妙真倒是落落大方,只说已经很是丰盛,且姐弟二人只是晚辈,不敢劳师动众的。
姚守宁是真的饿了。
她自白天出门之后到现在,滴水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听母亲说可以吃饭,便暂时将什么预知、陆执和梦境、苏妙真以及她身上突然出现的声音等抛到了脑后。
柳氏与苏妙真彼此客套,她就闷声进食。
饭后苏庆春的脸上现出几分疲色,柳氏看在眼里,便忙体贴的说有话明天再讲,连忙让逢春、曹嬷嬷先带这姐弟二人各自回房歇息。
姚守宁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落到了苏妙真姐弟的身上。
柳氏笑意不变,却目光微沉:
“守宁留下来。”
她有话要跟女儿说。
不用她出言挽留,姚守宁也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姚翝见柳氏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以为她是因为今日之事要教训女儿,连忙出声道:
“今日发生的事,不能怪守宁。”
他爱女如命,深怕妻子发起火来骂人,抢先将锅背到了自己身上:
“还是怪我,昨天主动怂恿着你们出门。”
“……”
柳氏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后面明白他话中之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你走开。”
她有些不大高兴:“我自然分得清,我连妙真他们都不怪,又怎么会怪我的女儿?”
她要跟姚守宁说的,却不是这件事,又不想要丈夫坐在这里,连忙催他去侧屋换衣服,不要偷听。
将人打发走后,她才看着女儿,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个孩子。”
大庆女子成婚较晚,十七八岁定婚,二十出嫁,也不叫迟。
姚守宁眼见要十六了,可心性却还像是个孩子。
今日见了那风华绝代的陆世子,她毫无少女扭捏之姿,当时柳氏还觉得心中松了口气,可现在看来,又有些担忧不已。
“你那表弟,仅比你小了几月,都比你懂事一些。”
柳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伸手点了点姚守宁的额头。
她被柳氏一点,脑袋往后一仰,不由有些不大服气:
“娘怎么知道他比我懂事?”
“我一看就知道了。”柳氏恨她这样懵懂的样子,有些气:
“人家说话行事,就比你懂事。”
“今天才见面,庆春表弟明明话都没说两句,娘怎么看出来的?”
柳氏见她还不明白,索性直言:
“你们年纪相差不大,你盯着人家看,看得人家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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