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出了人命?”
“嗯。”
姚守宁应了一句,暂时将自己心中的忐忑压下,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她将柳氏去寻孙神医晦气,结果使得人群围观,而又有马匹失控,致使马车冲撞人群一事大概说了一遍。
提到有人受到刺激犯了癔病,开始提刀砍人,不止是姚婉宁,就连清元、白玉也听得瞪大了眼,不敢发出声音。
后又说有贵人相助,柳氏化险为夷,姚婉宁紧绷的心弦这才松开了些,心脏‘呯呯’乱跳,嘴唇泛青,颤声问:
“那娘有没有受伤?”
她身体弱,情绪向来内敛,很少有这样着急的时刻。
这会儿一急,觉得喘气都十分艰难,像离水上岸的鱼,张大了嘴,努力的呼吸。
姚守宁也不吊她胃口,深怕把她急出问题,闻听这话,就连忙道:
“没有受伤,所幸世子救得及时。”
她顿了顿,接着又道:
“你猜那坐在疯马之上的人是谁?”
姚婉宁一听柳氏无事,一颗心才慢慢放回原处,觉得那口气缓过来几分,听她这样一问,心念一转,顿时就道:
“妙真?”
“你怎么知道?”
这一下轮到姚守宁吃惊了。
姚婉宁大口呼吸,平复了一番情绪,才开口解释给妹妹听:
“你平日出门的时候不多,交好的朋友也不过就是左邻右舍的官家女子。”
最要好的,就是一个还未过门的未来大嫂温献容而已。
既然姚守宁提到马车是从城外而来,必不是本地人,自然将她以往熟悉的人排除在外。
她既然特地说到车内的人,还让自己来猜,必是认识的。
姚翝早年父母双亡,老家纵有亲戚也不大亲近。
柳氏这边,除了一个外祖父柳并舟远在南昭之外,还有一个如今身在江宁的小柳氏。
半年前她来了信,说要送一双儿女入神都,前些日子柳氏还特意提起。
“结合以上猜测,所以我猜是妙真姐弟。”
姚守宁看着姐姐,目瞪口呆。
平日姚婉宁话不太多,安安静静,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病中,却没料到心思会如此细腻。
仅从她的几句话,便能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姐姐真是厉害。”
她真心实意的叹了一句,姚婉宁的脸一下就微微的红了起来,像是被她一夸,有些害羞一般:
“也是连猜带蒙,加上对你的了解。”
姚婉宁说完这话,清元就笑道:
“那也是大小姐聪明,奴婢就猜不出来。”
白玉也搭了一声话,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屋中倒是热闹了起来。
再做梦
说笑了一阵,姚婉宁想到了什么,心情又有些沉重:
“既然妙真姐弟在车上,那这事儿怎么解决?”
“有爹在。”
姚守宁应了一句,姚婉宁微微一怔,便想通了她未说完的话。
必是麻烦一出之后,柳氏就想办法通知了姚翝赶到回升道。
有他出面,才使母女二人安然离开。
至于刑狱司、镇魔司的人尽数被陆执引来一事,姚守宁就并没有再提。
一来她感觉到此事不会危及姚翝性命,二来她也不想再让姚婉宁多费心神。
姐妹俩说了一会儿话,姚婉宁纵然不再咳嗽,但脸色却越发难看。
再加上姚守宁自己也难得有了烦心之事,再加上又疲惫不堪,便随意再说了几句,就从姐姐屋中出来。
回房之后,正好遇到冬葵出来,说是要去厨房找人取柚子叶煮水,要让她擦洗去晦气。
姚守宁由她折腾,自己则进了屋中,原本是想要理清思路,却越想越是疲倦,不知不觉的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大踏实,眼皮刚一合上,便做起了恶梦。
梦中柳氏黑气缠身,身后阴风阵阵,一只看不清楚面容的恶怪往她伸手抓来。
姚守宁焦急如焚之际,一点金芒闪现,化为一个巨大的光罩,挡在了柳氏面前。
只见那光罩浑圆一体,将大部分的阴影逼散。
恶怪的嘴中发出一声厉喝,巨掌抓下,拍在了金芒之上。
‘咔嚓’声中,金色的圈罩应声碎裂开,一道黑气如影随行,顺着裂缝钻进里面。
光芒受这黑气玷污,略有些暗淡,被撕裂的缝隙处,显出了一个少年的面容来。
“陆世子!”
那被笼罩在金色光罩之下的,正是今日杀了人的陆执。
只见此时的他双目紧闭,面无表情,如同玉雕似的美人一般。
令姚守宁诧异的,是他眉心之处,有一尾蛇形黑影,仿佛如花钿般,烙在他额间。
这尾黑蛇钿细看之下有些诡秘,在他脸上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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