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吊钱你留着?应急, 这?盒面果子带着?路上饿了能吃,荷花酥的方子都给你搁在最下头。”
“旁的零碎都塞在包袱里了, 西南这?一去山高路远,你千万要小心。”
积善望着?自己?东西, 忍不住担忧起来:“可我走了, 凤翔楼的人若是?日后再为难你该怎么办呢?他们可一心不想让你跟孙师傅好过。”
“放心。”一旁的红芍也笑起来,“芫娘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只要一举从凤翔楼里查抄出剩下的假银票, 往后那凤翔楼定然?是?要彻底完蛋了。
积善又想了想:“那你的藤萝花?”
芫娘弯了弯眼角:“已经托人帮忙去凤翔楼里找了。”
“嗯,那我就走了。”积善整整自己?的衣裳,又忙慌慌跑过去抱了抱芫娘, “我要回家找我娘了,芫娘, 你也要早些找到你娘!”
“嗯。”芫娘点下头, “早点回家吧。”
红芍和芫娘目送着?积善出了荷花市场,才张罗开积香居的大门, 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忙活。
荷花市场的客人依旧往来不绝,芫娘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等到打了烊, 过来的却?只有?陆巡,不见陆怀熠。
芫娘朝外张望半晌, 确定是?没有?陆怀熠的影子,才回过头:“六爷呢?”
陆巡灌下一整杯茶, 方缓过劲道:“早晨没在凤翔楼里头找见盛藤萝花的盒子,百户说要再细细搜一遍,所以迟些再来,叫不必等他。”
“如何,今天可抄到假银票没有??”一旁的红芍已经忙不迭凑了过来。
陆巡点点头,神色便也正经起来:“整整五百两的假票。”
“凤翔楼的生意淡了,掌柜一时心急,便未加详察就接了一笔算不上清白的大订单,最后收到的银票全?都是?假的。”
“那单子接的不清白,报官是?行不通了。他们又不甘心吃哑巴亏,索性便将假银票分给了凤翔楼的伙计。”
“那些银票面值不大,做工又上乘,基本都还没有?人发觉那银票是?假的。”
红芍听得?直皱眉:“什么人啊?人家辛辛苦苦给他们干活,他们还拿着?假银票害人。”
“真缺德。”
……
红芍和陆巡说得?正热火朝天,芫娘却?没什么兴致再听凤翔楼的掌柜和管事究竟落了个什么下场。
芫娘准备好几份陆怀熠往常吃得?惯的吃食,又挑了挑桌上的灯芯,便静静坐在一旁。
红芍见状,连忙劝慰道:“芫娘,这?几日你忙活成这?样,是?不是?乏了?要不还是?早些去睡吧。”
芫娘却?摇摇头:“我弄了宵夜,我等六爷来。”
红芍扯了扯嘴角,便也不再多言。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深,门外却?没有?半点陆怀熠的影子。
芫娘望着?眼前轻晃的烛火,忽然?觉得?越来越晕,便只好撑着?脑袋阖上眼略作小憩。
面前的烛火弯而复直,芫娘的呼吸也慢慢均匀而绵长起来。
不知?是?睡了多久,芫娘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动静。
芫娘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便又忍不住使劲凝了凝目光。
周遭早已经不是?荷花市场,取而代?之的叠叠红墙,重重宫殿,还有?交错排列的甬道。
这?是?个令芫娘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怕。
四周满布着?藤萝垂下来的紫色花绦,围绕着?她?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芫娘不由自主便捧起新鲜的藤萝花瓣,一股脑全?都洗得?干干净净。
往常令她?难以下手的藤萝饼好像也变得?不再难做了,她?将花瓣拖进面酥之中,挤压成巴掌大的饼,最后放进烤炉里头。
一碟一碟的藤萝花饼转眼出炉,层层叠叠的酥皮薄如蝉翼,藤萝花夹杂在其间,正如芫娘熟悉的模样。
芫娘回过眼,周遭的人便都已经尝吃起来,对她?的藤萝饼赞不绝口。
到芫娘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站着?一位温和的夫人,她?站得?远远的,手里头捧着?芫娘才做的藤萝饼,泪水顺着?下颌接连滴落,唇边汇出两个无声的字——囡囡。
芫娘眸子一缩,连忙朝着?人群走过去:“娘,是?你吗?”
话音一落,周遭的人群一下子都消失了。
芫娘眼中只剩下娘亲和站在娘亲身侧的爹爹和哥哥。
他们都望着?她?,远远就朝她?伸出手。
“囡囡,娘的好囡囡。”
“快让娘抱一抱。”
芫娘终于迎着?亲人殷切的目光,一下扑进了熟悉的怀抱。
那里温暖又柔软,芫娘只觉得?这?一刻,世上不会?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她?唇边慢慢勾起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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