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永远只能是谢家的小姐,永远只能是你的妹妹。父亲母亲恩养我一场,容我顶着这谢家女儿的名头活在?世上,难道你要我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人伦,为了?自己欢喜,就亲眼看着你一辈子耽搁下去?”
“我说过?,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去查。”谢安朔蹙着眉头,“我的妹妹是我的妹妹,可你是你。”
“就算是顶着谢家女儿的名头,云笈和兰序也是两个人。”
“一些?时间是多久?如今朝野太平,孤身翻案无疑螳臂挡车。若是一辈子都查不?出来呢?你想过?没有?”谢云笈沉沉甩开了?谢安朔的手,“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些?道理难道还要我来说给兄长听吗?”
谢安朔听着她的言语,忽然?没来由地笑了?。
“真的要花一辈子又如何?我就是查一辈子也并无不?可。”
他声色淡淡,不?辨悲喜:“要不?要去查,去不?去娶妻,本就是我的事。你既知我是兄长,便不?该对兄长如此置喙。”
“云笈,自小到大,生离死别命悬一线的事,我见得太多了?。”
“兄长终究是兄长,吓不?住的。”
时令早已入了夏, 天气便一日赛一日热起来。
芫娘从起?初切姜切萝卜,到后来提起一条鲫鱼便能整鱼脱骨,刀工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日渐精进。
待到五月份,厨房里头已经没有她切不出来的东西了, 哪怕是端起?一块先前切到稀碎的南豆腐拿来改刀, 她也能切出老孙的七八分精髓。
再后来, 端午近前,凤翔楼中更是日渐忙活。
小二?们又擦又洗, 将凤翔楼打理一新,又在门外悬起?彩绸花灯。
而后厨也没闲着, 时令的糕饼吃食, 也早早就准备好?了。
凤翔楼家大业大,要?准备的东西数量自然不能?少。故而赶在端午节的前一日夜, 不管是芫娘他们这些粗使?的帮厨,还是酒楼里?的刀案小二?,一个个全?都被拉了来装点心。
五毒饼, 各类花糕、粽子,都要?挨个绑上彩线放进点心匣子里?头。
此外还有装着“五黄”的食盒子, 分格子盛放了新鲜黄瓜, 清蒸的小黄鱼,水煮咸杬子, 还有腌好?煮熟的黄豆,再并上一瓶贴红封子的雄黄酒, 也是端午时节的紧俏产品。
这些随拿随走,方便客人们提回家用, 拿来送礼也是有里?子有面子。故而掌柜自然是卯足了功夫,要?趁着端午时节大赚一笔。
等到那现成的点心食盒装完, 天边早已见了鱼肚白。大家免不得唉声叹气?,拖着沉重的步子,鱼贯回到屋舍休息去。
芫娘忙了一宿,自然早就觉得自己?快要?睁不开眼来。
只是佳节难得,一年之中只此一日。她洗把脸醒醒神,拿着早先准备好?的食材利利索索裹了几个粽子。
凤翔楼里?的粽子花样繁多?,蜜枣的,豆沙的,八宝的,黄米的,买起?来能?叫人挑花眼。
不过芫娘包的咸肉粽,和这些都不一样。
粽叶油绿,江米白净,将咸肉洗净切块,夹挟进江米之中,便是最简单的咸肉粽。
芫娘选来的咸肉肌红脂白,定是要?用盐腌制,再使?烟熏过,不腻也不硬,切作块才正正好?。
咸肉夹杂在江米之中,油脂便在开水的烹煮下融化渗入江米,粘糯的江米吸饱了肉汁,同粽叶的香气?共同交织,叫人咬一口便觉得香韧柔糯。
她包的粽子秀气?灵巧,个头也不大,将粽叶一翻一扣,一整块粽米便跃然眼前,吃起?来一丁点也不会脏手。
至于挽粽子那功夫,她早在香海就练出来了。往年每到这时节,芫娘且要?到酒楼去帮忙包粽,忙活几天换个大红包回家。
不过顺天时兴的粽子大而饱满,和香海的粽子不大一样。
芫娘总想着如若是六爷来了,她定要?让他尝尝不一样的才好?。
故而饶是已经忙活了整整一宿,芫娘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将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厨房里?的大灶燃得极旺。
芫娘将自己?包的粽子塞进大锅之中一同烹煮,这才揉一揉发酸的眉心,回到屋舍之中去歇息。
谁料才刚刚躺下没一阵,正院子里?头忽然吵闹起?来。
紧接着,屋舍外便传来“铛铛”的敲盆动静。
“天都已经大亮了,你们一个个不上工,在床上偷得什么懒?”
“赶紧给我出来。”
芫娘蹙了蹙眉头,揉揉惺忪睡眼起?身,只觉得耳边多?出来一座锣鼓道场,脑子都要?被吵炸了。
大家自然也都被吵得无法入睡,只能?怨声载道地?往门外走。
“昨儿捆了一夜粽子,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就是,这大过节的,受什么罪?”
“掌柜说好?的红封没发,现在连觉也不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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