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户来了。”
陆怀熠闻言,便放下筷子。
“叫陆巡进来。”
谢安朔见状,索性?也慢条斯理地擦擦唇角:“罢了,这饭也吃完了,先前的事还请小公爷再等几日。”
“舍妹喜欢城东的樱桃酪,我还要去捎些?回府,就此?告辞。”
他拱了拱手,作势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进门陆巡朝谢安朔点头示意,而后方对着陆怀熠拱拱手:“世子,国公爷听闻您在香海查办了胡三大喜,打算将南城中新的案子交予您差办。”
陆怀熠皱起眉头,这一顿饭已经?吃得够糟心?了,偏偏老头儿还要在这时候出来添堵。
他忍不住撇撇嘴:“不是,老头儿有完没完,他还来劲了?真拿我当锦衣卫的毛差使?”
“不去,不成就让他打死我算了。”
“世子果真不肯考虑?”陆巡撩了撩眸子,“要查的那客栈就在南城的凤翔楼后头。”
“等等,你说在哪?”陆怀熠挑眉。
“南城,凤翔楼。”陆巡一字一顿。
姜小娘子在的那个?凤翔楼。
陆怀熠忽然眸光一亮,随即望向陆巡:“你说的也是,我这般有始有终之人,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
“这南城的案子要是没我,锦衣卫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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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娘将后厨打理干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已经?快要折了。
这凤翔楼里每天出出入入的客人数不胜数,只是土豆地瓜,每天就各有一大盆要洗净削好?。
此?外还有绿菜瓜果,连带着鸡鸭鱼肉也要由她准备妥当。
饶是三更天就起床开始干活,也要打理到?入了夜才?能闲下来。
凤翔楼的一切都同她来顺天以?前的预想实在是差池太大。可她在顺天举目无亲,除过留在凤翔楼,她也无处可去。
天色已经?擦黑了,凤翔楼后厨见不得什么?人,只有满地永远整理不完的水桶木盆静静罗列。芫娘望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对着天上的月亮深深叹下一口气。
她有些?想红芍和翠翠,也有些?想在香海那小院子里的时日了。
不想也就这么?一阵功夫,她身后忽得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芫娘不禁疑惑起谁会这么?晚到?后厨来,谁知回眸之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就闪进了她的视线。
陆怀熠打量着凤翔楼的后厨,随即遣几个?手下的旗官下替芫娘将那满地木盆水桶归置一处。
他最后方气定神闲地双手叉腰,将目光定在芫娘身上。
“啧,我说……”
“你这离要请人吃席,怕是还有些?远啊。”
芫娘怎么也没想到, 最先?到凤翔楼来,看到她如此狼狈模样的人会是陆怀熠。
虽然他明明还是念叨着和从前一样损人牙眼的语句,但芫娘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她打量着陆怀熠,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是委屈难过, 一时又是欣慰愉悦, 可数不尽的言语涩在嘴边, 终究是化作了一抹发自心底的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南城来?”
陆怀熠打量着凤翔楼这差强人意的后厨, 不由得啧啧舌:“自然带人办差呐,还能是因为什么?”
“今晚上怕是都在这了, 你总得让我腾点地方出来吧。”
话音落了, 他方勾起唇角,似有?所指地敲了敲腰上的牙牌。
芫娘循着动静往他腰上一瞥, 入目的便是他那只象牙雕的牌子。只是这回牌子上正面雕着的官职大字变成了“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
再定睛一瞧,芫娘始发觉陆怀熠今日套了身干练的黛色飞鱼曳撒,戴一顶官襆, 比在香海时要像模像样得多。
她依稀记得,小旗受辖于总旗, 总旗则受辖于陆巡那样的百户官。依着眼?前的情形, 陆怀熠俨然是好事临头?。
“咦?”芫娘刻意惊呼出声?,好似是比陆怀熠还要高兴, “六爷升官了?入夜还带这么多小旗来办差,实在辛苦。”
“你在这等我一阵, 我去去就回来。”
芫娘乐淘淘地回了厨房,顺手挑出几颗土豆来。
凤翔楼里灶多地儿大, 只要过了每日客忙的时辰,倒是不拘着帮厨小二们自己弄吃的。
至于土豆, 则都是白日里削好没用完的,此时杀了水,明日做菜用不成,倒正好成了芫娘做吃食的好材料。
她几下快刀将土豆改成细丝,拌上生粉葱花同几种香料,便算是做好了准备,再往灶里添柴生火,锅便又重新热了起来。
拌好的土豆丝在热油的锅里头?“刺啦”一铺,原本松散的丝条便抱成饼状,香气更是一下子萦绕而出。
短短一阵功夫,土豆饼已然是大功告成。芫娘又往这土豆饼上撒了孜然同海椒面儿,往里头?夹上腌好的萝卜干,方才几颗不起眼?的土豆便已经成了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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