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认知与思维,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
郁久霏退回房间里之后,四个丫鬟关上了门,将婆子跟两个太太的视线都关在外面,就在这时候,郁久霏手中多了一面镜子。
“咦?”郁久霏右手原本抓着楼十一,在让他通知沈西聆后就送开了手,不过依旧背着手,现在她举起手,发现手里多了一把熟悉的青铜镜子。
四个丫鬟疑惑地看她一眼,她们刚才就注意到郁久霏一直藏着右手,还以为她藏什么呢,结果就一面破镜子。
拿着青铜镜子,郁久霏立马有底气了,问道:“咱们真的不可以商量一下吗?”
带头的丫鬟冷笑:“你不是第一个会这么说的,我们姐妹在沈家大院里长大,什么样的小妾没见过,说句实话,你今天说的话,其他人基本都说过,可谁都知道,那就是哄我们玩的,要是不一次就把你们给驯服了,等你们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弄死我们。”
在吃人的宅院里,谁也别说谁不是好人,地位不等,你不趁机踩死别人,就会被别人踩死。
郁久霏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想的,可人都打到眼前了,她又不是受虐狂,还真的让她们虐待到傻。
随后郁久霏举起了镜子,让镜面对准四个丫鬟,下一秒,镜子反射出四道流光,分别进入丫鬟的眉心中,原本还充斥着恶意的四张脸,变得呆滞又麻木。
看到这种神态,郁久霏就知道善良的能力起作用了,她叹了口气,对四人下命令:“现在,给我梳头和穿衣服。”
郁久霏不知道穿衣服跟梳头的规矩是什么,她担心自己弄错了,出去会被人发现四个丫鬟不太对劲,让她们来的话,至少不会露出马脚。
四个丫鬟听话地去找衣服跟梳子,又轻柔地引着郁久霏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给她打扮。
首先是换上规规矩矩的小妾服装,小妾不能穿特别庄重严肃的衣服,正红色也不能穿,由于偏房里什么都没有,丫鬟就让郁久霏穿了还有点湿的喜服。
换上衣服后就要梳头,大宅院的女人就连发型、妆面和头饰都有等级,不能装点得超过自己的位份。
比如说主母可以盘起头发梳发髻,用最好品级的头饰,金、大珍珠、宝石等,平妻就只能用银的,而作为小妾,别说金银,有朵花就不错了。
四个丫鬟给郁久霏梳的发髻在脑袋最低的位置上,意味着她是最低等的小妾,对面的西偏房太太也是每天给自己梳这个位置的发髻,珠花跟流苏会垂在耳边。
哪怕这个发髻挺好看的,在院子里,就代表了连大丫鬟都不如的卑微身份。
梳完后丫鬟找了找,没发现其他的头饰,就给郁久霏戴上了她昨天出嫁时用的便宜珠花,一看就很廉价。
没有伺候过的老爷的小妾不能完全盘头,这用来区别是不是处子之身,丫鬟给郁久霏留了一段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又给她编了小辫子,总体看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等全部收拾完,四个丫鬟退到了旁边,等郁久霏下一个命令。
楼十一这个时候出声提醒:“郁久霏,你是不是应该喊一下?她们过来就是要给你讲讲规矩的,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那婆子跟四个丫鬟原来的表情,她们教习小妾的第一步,应该是趁收拾的时候狠狠教训小妾一顿,最少都得打得浑身青紫和撕下不少头发来,小妾不可能忍住这种疼痛,能忍住的,也是被堵住嘴了。
郁久霏思索一会儿,走到丫鬟面前问:“你们给其他太太收拾的时候,会把太太的嘴给堵住吗?”
“不。”丫鬟回答得很机械。
“不堵住嘴的话,太太又哭又叫怎么办?”郁久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女子殴打,还要听对方的哭喊求饶,这不变态吗?
丫鬟回道:“什么时候娘子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哭不闹了,就可以停下来,所以,这是在教娘子规矩,堵了嘴,娘子就学不会了。”
听完,郁久霏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这不是学规矩,这是在杀人。
抹杀一个人的人格,用暴力与洗脑的方式让对方失去自我,得多不是人才能想出这种“学习规矩”的办法来?
楼十一听了也觉得很不适:“被这样教出的,都不能算是人了,送进精神病院里都得进重症监护室,还不一定能重新治好。”
“所以,这个大宅院里,后来的小妾跟姨太太,再也没跟主母和平妻抢过位置,她们已经不具备作为一个人的自我认知,像是一个个生育机器,除了听话,没有任何自我。”郁久霏艰难地接上话头。
这样的宅院,真的很想一试管炸平它。
人之所以为人,是有明显的自我认知,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人、知道自己活着、有思考能力,如果连一个人的本能都失去了,那跟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
植物人都知道哭和挠痒痒呢,宅院里的女人们,连哭都得等指令。
“那你要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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