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霏惊呆了,她刚开始让自私做这个假人就是想分散乘务员的注意力,结果人还没到乘务员眼前呢,只是被售票员跟月台死者看到,就被杀了个干净。
就算自私说假人是无限重复使用的,郁久霏还是很心疼,捏着遥控器有点怔愣。
楼十一对售票员那两个鬼的反应也觉得奇怪:“他们没道理这么怕啊,同样是鬼,有什么好怕的?”
除非他们怕的不是鬼,而是阴魂不散的……文忆。
郁久霏暗搓搓举起遥控器:“怕什么东西,再试试就知道啦,这回我跟假人一起进去试试,楼十一,你要保护好我呀。”
“……你非得在这时候冒险吗?我可以拒绝你进去吗?”楼十一无语地问。
“好吧,那就再让假人自己试一次。”郁久霏妥协了,她觉得楼十一是个简单的人工智障,到时候说不定拖不动她跑,就算楼十一用控制来带着她跑也怪怪的。
假人又一次出现在了澡房门前,根据指令慢吞吞往澡房里走去,郁久霏则是从拐角后探出头来,鬼鬼祟祟的。
目送假人走进澡房,里面接着传出来怒吼声。
“你到底是谁——”
凄厉的女声回荡在空旷的通道里,郁久霏忍不住捂耳朵:“她好大声,明明是售票员,脾气怎么这么差……”
郁久霏很少离开自己长大的城市,偶尔需要的时候也做过飞机高铁,可是遇见的售票员、乘务员态度都非常好,说话温柔清晰,就算晕车不舒服,听见温柔声音也有所缓解。
然而此时的澡房里,售票员嘶吼着,声音尖锐。
没一会儿,月台死者用嘶哑的声音劝她冷静,别被人发现了,接着不到五秒钟,再次传来假人死亡的信息。
郁久霏低头看了眼指示灯变红的遥控器,嘀咕:“楼十一,假人又死了,可是他们依旧没说出有用的话来,还有,好像只有售票员在害怕。”
楼十一思考一会儿:“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脸上一共有五个受害者跟文忆的模样吧?这五个受害者里,他们害怕的……只能是文忆吧?目前找到的资料里,也没说文忆跟售票员有仇啊。”
售票员是去年大雪后第四天死亡的,当时文忆早已离开火车站,她到底为什么害怕文忆?
事情忽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点,楼十一直接调出监控给郁久霏看刚才假人两次进入澡房中的录像,现在只能从他们的反应进行第一步推测。
郁久霏将遥控器揣兜里,躲进墙角里蹲下看楼十一给的录像。
假人第一次进去之前,人头鬼小姐姐瘫在走廊里一动不动,没有理会身边两个鬼魂的意思。
售票员跟月台死者也不去管装死的人头鬼小姐姐,两人一左一右看守人人头鬼,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根据人头鬼小姐姐之前的说法,其他鬼魂从来不理她的,她更没有与他们交流的意思。
所谓看守跟相处,就是这么沉默地待着。
直到假人慢慢走进澡房,忽然进来一个人,自然会引起注意,售票员跟月台死者同时抬头去看,接着售票员猛地尖叫起来,躺在地上的人头鬼跟月台死者都被吓一跳。
人头鬼被她吓得都用四肢爬起来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倒垂着脑袋去看进来的假人,也愣了一下,因为对方长得跟文忆太像了。
就愣神的一瞬间,售票员猛地扑向假人,无数带着蛆虫的头发缠住假人,头发收紧的刹那,假人跟从内部炸开一样,鲜血四溅。
月台死者跟人头鬼都没来得及拦住她,那是一个长得像文忆的人,当然重要,结果售票员动手把人压成一滩肉泥。
人头鬼小姐姐爬过去想查看肉泥的情况,她觉得那是文忆,可是鬼还没爬到,血肉瞬间消失了,就剩售票员的头发在地上,原本四溅的血液也无影无踪。
一下子他们几个鬼都见鬼了,人头鬼小姐姐默默后退,缩到了角落理,售票员傻了一样盯着地上的头发,满脸的不敢置信。
月台死者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这时,假人第二次进入澡房,售票员依旧凄厉地惨叫,根本不顾月台死者的阻拦,又把假人弄死了,眼睛都成了血红色,双手不停地拽头发,目眦欲裂。
郁久霏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啥?她还真怕文忆啊?文忆做过什么吗?”
楼十一沉默一会儿,说:“会不会……售票员其实也不是去年预备好的死者?她是因为文忆被顶上的?”
“哦?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那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了,富贵险中求嘛。”郁久霏眼睛慢慢亮起来。
“你又想干嘛?”楼十一已经开始害怕起来。
郁久霏眼睛微微眯起:“《三十六计》里,有一计为反间计,我们既然没有证人也暂时联系不上细作,那就制造一个叛徒,必要时候,我们还要仿若救世主一样拯救叛徒,让其为我所用。”
楼十一沉默一会儿,叹气:“下次你说自己看过帝王心术我都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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