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擦拭了口红印,安静中听蔚冥棠说:“她应该很意外殿下刚刚替她做了一戏,以正她的退让是为人所迫,是为其女,而非提前放弃了自己的丈夫,避免这种事实将来对她女儿的伤害。”
天都郡主:“差不多吧,不然迟早有人发觉到她按下了大长老对时镜的出手,进而猜测她的用心,看来我把凰夜阑有私生子的情报递转她手里这一手没错。”
至于天都郡主什么时候做了这种手段的,大概也是她们饮酒作乐不正经的那晚定下的。
当时天都郡主就主动说了,要摁住陈堇跟陈家,她手里有一绝密,对于一个当初联姻保凰夜阑继承权的王妃跟妈妈来说,它必然有效。
王族内部大部分其实都认为天都郡主是理想主义者,迟早要在五大亲王体系内的争权中吃亏,但实际上……脑子跟资质是必然正比的,她再端正,也有些手段可以使。
而前提是她已经认定扶川可以搞下凰夜阑不管什么时候搞下,给凰夜阑背刺这么一手绝对有效。
“其实当时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你说他也不蠢,明明还需要陈家的力量,何必断自己后路?”
“难道男人这么容易飘?”
“我问了我父王,你们可知我父王怎么说的?”
蔚冥棠不是捧哏,但瞄了她一眼,倒茶,清幽道:“按那私生子的年岁算,凰夜阑是在未知时镜殿下还没死的情况下,有了双血脉的保证,认定权位已定,但他自己已经过了需要神殿大长老这个外力介入稳定继承权的阶段,却进入要接管权位得到陛下放心信任以助他脱离天权跟天端两人控制的阶段,所以得避嫌且避险五大亲王位其实也不能不接受神殿血脉后裔继承,但总归有风险,以他兢兢业业蝇营狗苟的性格,必然不能冒这个风险,分钟舍弃别人保全自己也是他的本质吧。”
“但作为父亡后子嗣稀少的受益者,他大概率明确感觉到了万一他要放弃唯一的子嗣,必须准备另一个子嗣确保权力的后继,而不是万一他争斗失败后后续便宜天权王跟天端王,或者便宜他已经准备放弃的陈堇母女。在当时的阶段,他权衡利弊,提前部署,谁知道风云突变,提前部署的棋子反而成了一个破绽。”
有些人,不分男女,到了每一个上升期,都会毫不犹豫舍弃老旧的翅膀,选择新的高枝攀附。
天都郡主:“全中,我父王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资质跟人性是没有关联性的,陈堇倒是看得清,想必也经过痛苦却迅速的判断,直接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而且以她的聪明,也知道这个情报肯定是我这边投递的,等于我们递出的橄榄枝。”
她这么说,蔚冥棠大概默认,却听到扶川突然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的第一手源头不是她给你的。”
天都郡主一怔,蔚冥棠也微微挑眉。
有些疲惫倚靠着船杆柱子的扶川眉梢似倦,声音很轻。
“武考下段考试那天,凰夜阑来了后,明明在场有许多王族家庭带着孩子,比如忠卿王夫妻与孩子的亲昵互动,还有我这种外敌对他们小家庭的威胁,就算是孩子也应该有感觉,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的女儿却没有一次期盼性看他,让自己的父亲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展露疼宠跟庇护,反而回避了。后来他要牵手妻女向我也向别人彰显他背后有陈家做靠,陈堇当时没有提前配合让女儿在他们中间,而是选择自己割舍一手,另一只手握紧女儿的手,让女儿走另一边。”
“这说明,当时她就很清楚自己这个妻子跟女儿对于这个男人而言的意义,工具而已。”
“反过来,他对她们目的也可以是工具,既然是工具,坏了可以修,修不好就可以换或者扔掉。”
“不能让工具威胁到女儿的安全。综合我带来的风险,她需要掌握主动权。”
河段水流轻轻滑动,碧绿的荷叶,雅致带妩的荷花,袅袅茶香……
安静片刻,天都郡主终于说:“她不简单,你不怕她将来威胁你吗?”
扶川:“那我把她母女叉掉?”
天都郡主:“……”
一个过分冷酷,还有一个过分冷静。
蔚冥棠:“我比较好奇那私生子还活着吗?我记得资料上说他被凰夜阑安排了一个堪比金耀氏族底蕴的家庭里,资源配备极好,如今天赋不俗,已经进了核心区最顶尖的小学,其母也善于伪装,培养了其亲戚在各部门任职。”
而这些无疑强烈冒犯了一个王妃的底线。
那就……嗯……
陈玄色送陈堇回凰夜阑在赤耀塔的住所后,特地留了独处的时间让自己姐姐沉淀情绪,但他不知道他走后,他的姐姐完全没有外人跟他预想的人后崩溃哭泣……
她只是闲散修剪眼前盆栽多余的枝桠。
轻轻松松剪掉。
碎枝桠连花带叶落入垃圾桶。
天都郡主很快半道离开,因为凰夜阑被嘎掉以及凰时镜五王红武士这两件事已经造成王族大地震,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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