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削俊,若海上青苍,雪山孤鹤。
扶川掩下眉,轻缓道:“小叔叔,我是来跟你谈买卖的,你非要这样待客吗?”
江雍和手指一紧,力量摄入,扶川喉骨当即发出嘎嘎声,嘴角渗出血来。
他多强?
至少少将以上,或许是中将也不一定,毕竟是整个南部军部的大元帅。
也是让宁氏跟浮空氏族都百分忌惮的、江家真正的底牌。
他刚刚是真想杀了她!
扶川皱眉了,生命力从外面植物抽取,直接落在咽喉上,修复了断裂的喉骨。
江雍和瞥见了,也看到这人抽调的生命力避开了屋内他养的绿植,唇瓣抿直,但并未松开手,只是目光落在眼前人的面容……好像隐约看到了什么人。
他恍惚了。
扶川趁机伸手按住了江雍和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扯开,反倒是冰冷的手指触感让江雍和略嫌弃,直接甩开手,双手负背,袖摆似绸若水,轻飘微响动,他冷眼看着她。
“买卖?”
“你这诈死归来之人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买卖?”
扶川揉了下留下鲜红指印的脖子,喘口气,继续贴靠了书架,说:“自身难保的自身,意味着我将失去当前的身份,但不代表我不可以得到其他身份,而您应该很清楚我的血脉缘由,抛开核心区那边的风险不谈,至少我来自江氏的这一部分血脉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小叔叔,当年母亲做错的选择,我将它掰正了,如何?”
江雍和并未动容,甚至眼底越发冷酷,“你以为你能代表她?”
扶川皱眉,察觉到这人对当年江语情选择大哥放弃他这件事不是一般痛恨,恨意甚至强烈到想杀她。
“我代表的是权力。”
“小叔叔,如果江家没有您在乎的人,那您为何还要放弃仅有的、本该属于您的权力?”
江雍和后退两步,似在观察她,又像是在衡量击杀她的距离,慢悠悠说:“跟你合作,好像是可以走捷径,但你若真想把权力交给我,就不怕我杀你?其次,江雍沐毕竟养了你许多年,是你名义上的父亲,就因为他这次要拉你下马,你就要反击他,可见你心中亦无所谓家族血亲,来日未尝不会对付我,他养虎为患,不代表我也会。”
他似乎油盐不进,而且的确在衡量击杀她的距离。
他抬手了。
扶川感觉到了强大的束缚力无形之中将她缠住……空气中正在不紧不慢凝聚一道绿芒。
镯子都紧张死了,但扶川十分冷静。
“江雍沐跟王族的人联手了。”
一句话,瞬发的恐怖绿芒停顿在她的眉心之前。
江雍和悬于半空的指尖一动不动,他冷漠看着扶川,没有说话。
而扶川继续冷漠道:“我有点好奇,我会不会是第一个死于那些王族人之手的江氏人,或者,我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是谁?
江雍和沉默片刻,另一只手勾了下虚空,地上的白纸飞起,悬浮半空,露出了女人的剪影轮廓。
“你一直都很聪明,从这些白纸上看出我对你母亲的在意,恨跟爱有时候本就是对立的共体,你认为,我会因为她对我的放弃而恨她,也会因为她的死而恨害死她的人……”
“但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这些事,既包括她的身世,也包括江语情死亡真相。
扶川总不好说自己是玩游戏有上帝之眼,知道未来剧情吧,她沉吟了下,说:“我只是认为以她的身份跟实力,能杀她的人不多,而她提前立下让我继承她归属产业的遗嘱,必然是提前预判到自己的危机,试想下,能让她提前预判到却自认完全躲不开,只能立遗嘱,这种杀机源头还能出自哪里?”
江雍和垂下手,绿芒消散,他踱步走到窗前,一米八八的形体在贴身的睡袍之下显若雕塑,他看着外面,一头青丝飞舞,竟有男女莫辨的美感。
“王族啊,你想利用我做你的跳板,是要进入享尽荣华富贵,还是为她昭彰雪冤?”
这是很犀利的问题。
扶川走到边上,低头看着绿萝,平静道:“只要权力在手,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何必做选择题。”
冷酷,野心,透着几分狰狞。
跟江语情一点都不像,跟大部分江氏的高雅平和以及伪装出来的郁金香柔和气度截然不同。
江氏,可能有几分谢氏的小变态基因容易出异端。
比如江雍和,比如江时镜。
江雍和回头看她,正看到这人弯腰附身用手指拨弄绿萝的样子,仿佛跟当年他的二姐身影重叠。
半响,他说:“我从不允许别人在我这空手套白狼。”
“回去,让我看看你自己的资本。”
“否则我至多多花点时间,江氏一样会回到我手里。”
他这也不知道答应还是没答应,反正扶川正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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