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禾闭目,将她的面容从脑海中移除。
缇婴提醒:“你该说,谢谢师妹,师妹真好,我的性命托付给师妹了,师妹要当心哦。”
江雪禾倏地别?过脸。
他?掩饰自己一瞬间心间的滚烫。
他?拂袖起身,道:“先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
缇婴不情不愿地跟着站起,急急忙忙来牵他?的手:“你走那么快,我怎么保护你?
“对了,你试出?咒术是什么了吗?不妨说说,我帮帮你?”
她努力装着懂事沉稳:“不瞒你说,我知道的咒术,可多?了。”
……毕竟以前在千山,前师父总是不让她出?山。一个老?人与一个小女孩对坐,每天除了画符,就?是学道法。
缇婴水平有限,学不会?。但她知道的,确实很多?。
可江雪禾不领情。
他?在前面走,一副总是要躲开她的样?子。
缇婴大为困惑又生气,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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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迷宫中行走,不断遭受妖兽偷袭,又不断与那天穹上?扑下来的秽鬼作战。
主要作战的是缇婴。
缇婴能力有限,但是这些妖兽与秽鬼,并不难对付。难对付的应当是无支秽,然?而无支秽,并没有出?现。
江雪禾少有的被缇婴牵着走,没有运用灵力。他?的心神都在识海中,尝试着解咒。他?还要一心二用,偶尔回应缇婴一两句。
小师妹已经坚持很长时间没发脾气了。
她若是受不了他?的沉默,在此发起火,他?一个陌生人,怎么好哄她?
……江雪禾已经坚持很久陌生人了,已经错过了表明身份的最佳时机。此时,只好一直装下去。
缇婴娇而甜软的声音,与她笨手笨脚又凶狠的打斗风格不一样?,在江雪禾耳边念叨:
“我看,有问题的是陈长老?。就?像我们之前猜的那样?,那阵法下面,压的就?是无支秽。”
江雪禾淡然?:“我们之前猜错了。黄泉峰的这个阵,是一个禁制阵。禁制阵是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看到那张脸已经出?来,若隐若现。已经跑出?来的东西,何?必用禁制阵?”
缇婴一噎。
她再一想,又有了猜测:“我知道了!那不提禁制阵,这个无支秽,长着陈长老?的脸,肯定和之前那个酸与一样?,它和陈长老?之间有了牵扯,无支秽已经逃出?去了,就?是咱们外面那个风光的五大长老?之一。而真正的陈长老?,被当做无支秽,关在黄泉峰下!
“好可怜的陈长老?啊。”
江雪禾:“不一样?。黄泉峰是玉京门主山的阴面,一整座主山的力量,不是五毒林可以比拟的。如?果镇压的不是真正的无支秽,未免有点小瞧玉京门。”
缇婴又被噎住了。
半晌,她摇晃着江雪禾的手,跳起来:“我又知道了!那就?是无支秽的力量不断攀升,已经可以李代桃僵,化出?陈长老?的脸,打算逃出?去,取代外面的陈长老?。而陈长老?已经发现了,所以他?坐在阵中,要压制那下面的怪物。”
江雪禾:“无支秽这么容易逃出?去的话,其他?几位大长老?的水平不是寻常长老?和弟子比得上?的。他?们会?发现不了吗?”
缇婴没话说了。
缇婴怒地甩开他?的手:“你这样?总反驳人,谁和你聊天啊?”
江雪禾回头?,低垂下长睫。
他?的眼神,波光点点,透着几分撩而哄的柔。
他?话锋一转:“聊不下去了?”
缇婴看他?片刻。
她的燥意与惶惑,在他?清雪一样?的眼神中,消失了。
缇婴镇定地又绕过来,牵他?的手。
江雪禾垂首,看二人相握的手。
他?听小师妹斩钉截铁:“聊得下去!”
她挤兑他?,又自我表扬:“你怎样?无趣,我都聊得下去。”
江雪禾怔住。
他?被握的手一颤,缇婴蓦地扑过来,带着他?躲开妖物的一重攻击。
妖物的那一击有些重,他?被师妹按在墙头?,沉闷之下,感受到女孩的全身重量,都在他?身上?。
他?识海中的神魂生了乱,坐在灵池中的元神静下,忘记了解咒,去感受着那份莫名心绪。
他?一动不动。
缇婴浑然?未觉,她仰头?看着怪物的袭击,看着妖兽和秽鬼的联手。
她喃喃道:
“师兄,我懂了。我们在禁制阵中,禁制中的妖怪,是本来就?被封着的妖怪。那些秽鬼要冲撞的,其实就?是禁制阵。秽鬼要把禁制阵中的妖兽们放出?去。
“是不是这样??”
江雪禾不吭气。
缇婴从他?怀里抬头?。
他?别?过脸,轻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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