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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女弟子院落,缇婴拿着玉牌,才知道花时独自住一间,自己则和一个叫南鸢的?女弟子住一间。
花时:“我不是有人关照啊。是最?后?正好留下一间房,我就?住了。”
缇婴没搭理她,闷闷回屋了。
花时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她原本还想问酸与的?事,但是……那小姑娘可能白天被她打伤了,看起来精神很差,以后?再问吧。
缇婴进?了房,便见到靠窗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白衣蒙眼?少女。
蒙眼?少女点着灵火烛,一本书摊在案前,她坐得笔直端正。
缇婴:瞎子还要看书啊?
但她不想问,她有气无力地爬上自己的?床,把头闷在枕中,蹬了蹬腿。
南鸢察觉到同舍的?女弟子回来了。
她犹豫是否该打招呼时,便发觉那同门不洗漱不拖鞋不关心明?日开?始的?比试,就?那么睡去了。
南鸢清冷,对方既然不理自己,自己继续读书好了。
但是缇婴睡得并不安稳。
她抱着被褥,哪里都不舒服。之前五毒林时给自己下的?毒麟阵在深更半夜时,让她隐隐生?痛;白日灵力剧烈耗损,与人打斗的?兴奋与紧张,也让她翻来覆去。
她时而做些浅梦,半睡半醒,冷不丁睁开?眼?,发现烛火正盛,屋内亮堂。
缇婴从床上跳起发火:“大?半夜的?,睡不睡呀?讨厌!”
南鸢一怔:……大?半夜?
她虽然眼?睛不便,可据她感知,也没有那么晚吧……
南鸢淡漠:“抱歉,再给我一刻。明?日有文试,我不了解玉京门平时会考些什么,便想多做些准备。”
缇婴这才清醒。
缇婴忽然眼?睛一亮:“我们要考试吗?姐姐你?从哪里拿的?书啊……”
缇婴眼?珠乱转,弯眸:“姐姐你?慢慢看书,我不打扰你?。但是我也学问不好,需要人讲解……”
南鸢不知她何意,一刻钟后?,缇婴软磨硬泡,从她这里借走几本书,哒哒哒翻窗出去。
跨坐在窗口的?缇婴扬着下巴:“看在你?送我书的?份上,我允许你?熬夜读书啦!”
南鸢:“……”
算了,继续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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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春睡得迷糊,忽然听?到敲门声?。
缇婴细细的?声?音在外:“师兄、师兄……”
陈子春睁开?眼?,下一瞬,灵火烛点亮,他看到对面床榻上,打坐休憩的?江雪禾起了身。
陈子春看江雪禾脸色不好,颈上出了血……
江雪禾并未注意到。
孤夜月明?,灯笼拍柱,门前有一个小美人。
江雪禾些许恍惚之际,见缇婴抱着一叠书,额发被风吹乱,五彩发带也在飘扬:“明?天要考试,我不爱读书……”
她抬头看到衣衫单薄的?少年。
夜风打乱江雪禾的?袍袖,颈间血丝崩裂,顺着下巴向上蜿蜒,诡谲幽美。血与雪的?绝艳映衬下,她忽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江雪禾静静看她,想到了自己袖中属于少女的?发带。
不知为何,他心口有个地方,躲闪了一下。
缇婴不明?所以地仰望,抱紧怀中书本——她直视着没有戴风帽的?师兄。
寒鸦不鸣,二?人半晌忘言。
慢慢挪过来的?陈子春不解:三更半夜的?,你?、你?、你?们……
陈子春疑惑地干咳一声?。
半晌,江雪禾牵着缇婴进?屋:“我正好有些话想教师妹,进?来吧。”
天上玉京3 (二更)
缇婴跟在江雪禾身?后, 进了江雪禾和陈子春的住处。
缇婴好奇地打量屋子。
但她很快没了兴趣:玉京门男弟子和女弟子的?住舍,区别并不是?很大,一样的?简朴, 一样的?两?张床两?张桌, 生怕弟子过于奢侈。
缇婴左右看了看。
她嫌弃凳子不干净,嫌弃陈子春的?床有汗味, 她一跳便跳到江雪禾的床榻上。
师兄连褥子都没?铺,这里?洁净得很。缇婴坐上去,还能隐隐闻到少年身?上的?暗香……缇婴抱紧自己的?书,不自觉地紧张一下,又晃着腿, 自己开解自己的?紧张。
江雪禾关上门回头,便看到缇婴熟门熟路地坐在他的?床上。
旁边陈子春惊愕地看着缇婴。
缇婴看到他们两?个, 扬眉:“怎么啦?”
陈子春说不出这种古怪,只好摇头。江雪禾素来温和, 缇婴料定他也不会说什么, 便挑衅地看师兄。
这一眼,缇婴便再次注意?到江雪禾颈上的?累累血痕。
她目光缩了一下。
黥人咒真吓人。幸好前?师父及时?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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