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颜莞尔,试图挽回局面:“时怜这些日欠少将军良多,说好了要报答你恩情,这荷包只是一点小心意,待我回京,定备上厚礼送到将军府上。”
乔时怜瞄了眼一言不发的苏涿光,末了又道:“少将军放心,往后时怜不会再前来相扰。”
想来应是近日她过于扰了他,他才表现得这般冷淡,顺道提醒她应该同他保持距离吧?毕竟苏涿光数次相助一不相干的女子,在他人看来简直是为天方夜谭。
却不想,苏涿光脸色愈发难看,那面上如覆霜雪,冷冽异常。
乔时怜心头一凛,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不必。”
苏涿光落下俩字后,拽着缰绳便往营地里走。
他生气了?
乔时怜不明所以,亦觉得莫名其妙,连忙追上他阔步离去的背影询问缘由:“是我做的荷包你不喜欢吗?我给你再做一个?两个…五个也成!”
可她见苏涿光脸色仍未有缓和,对她所言仿若未闻。
却听他冷声重复道:“再说一遍,不必。”
闻言乔时怜顿住步,心头涌出酸涩。
她望着他渐远的身影,下意识拔腿追了上去。
23 、送礼
山涧淙淙,时闻惊雀声。
乔时怜颓然行于林间,心头烦躁由着热风拂掠。她自是没能追上苏涿光的步子,索性独自回了营地。
她仰面望着空蒙雾色,无声轻叹,他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和她划清界限么?
回到营地后,乔时怜恰巧遇到季琛,她至前问道:“季大人…若是苏少将军想要和一人划清界限,会是什么样?”
季琛尤为热心地为她解答:“这个我可太知道了。浮白这人,一言不合就甩脸色走人,天王老子的面都不给。他很少重复话,因为觉得没有意义,所以如果听到他重复强调话了…”
“会如何?”乔时怜唇含苦涩,季琛所说的这些,她这不是全中了么?
“说明他要么生气了,要么就是对这个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心生厌烦,想要划清界限了。”季琛道。
乔时怜石化般杵在原地。
完了…苏涿光真的厌烦她了。
她闷闷想着,他好歹等她还完这份恩情吧?
不远处,树荫蔽日,太子秦朔立身于深青后,其面色沉郁,尤为狰狞。他紧紧扣住树干,嗓音渐而阴鸷,“苏涿光…又是苏涿光!”
方才他亲眼所见,乔时怜把她亲手做的荷包送给了苏涿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秦朔一拳挥砸在树间,雄劲之力抖落梢头枝叶。稍加思忖后,他沉声吩咐着身后的暗卫,“你快马加鞭回京,传信给母后。”
“孤要将明年三月的赐婚提前,尽快把时怜要到东宫!”
-
两日后,京城。
车轱辘的吱呀声掠过熙攘,一马车驻于将军府门前。
乔时怜掀帘而下,吩咐着两位小厮合力从车上抬下一木箱。那木箱足有半人高,缚箱的麻绳已将扁担压得微弯。俶尔只闻砰地一声,俩小厮抬着木箱放至了将军府阶前。
秋英瞧着那沉重的木箱,眨了眨眼:“姑娘,咱们确定要把这么多东西送到…”
她话还未完便见乔时怜郑重点了点头,接而秋英不禁为姑娘这些年积攒的小金库肉疼起来。
这从九暮山回京的第一天,乔时怜就心急如焚地往京中各商铺里钻。
那商铺里好玩的、好看的,中用的、稀奇的,尽被乔时怜买下,乔时怜可谓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把商铺各老板看傻了眼。直到乔时怜把出门带的银票花得见了底,足足买满了这一整个木箱才罢休。
秋英觉得,哪怕是为答谢苏涿光于猎场救命之恩,这也太夸张了些。且她听说,乔相亦为此事备了谢礼,只是还没来得及登门携礼至将军府,自家姑娘已经挑了这沉甸甸的木箱过来送给苏涿光了。
乔时怜瞥见秋英面带惊色,解释道:“那苏少将军喜怒无常,摸不准他喜欢什么的。我就只好把这些东西买了个遍,他要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扔了便是。”
“啊?”秋英心在滴血,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不过姑娘这铺张模样,颇有着话本上那些国主为讨佳人喜爱,揽尽天下珍奇的气势……
乔时怜长叹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此前便听说苏少将军脾气古怪,不好相与,我这不得做全了功夫?我送我的,他要他的,并不冲突。”
因下山之时惹恼了苏涿光,她冥思苦想才得了这么个办法。钱财易聚,人情难偿,她算是体会了这其中滋味。哪怕苏涿光想同她划清界限,她也要把这份人情给还了才能心安。
离将军府不远的茶楼二层,窗扇半开,明光满座。
两道身影对坐窗侧,恰而得见将军府门前,乔时怜指使小厮抬着木箱入内的场景。
季琛把玩着手中未开的折扇,捻起扇骨往那门前指了指,对跟前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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